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感觉让姜晚愈发郁闷,她侧身就要跟姜黎“理论”,却因为余光注意到爸妈看过来不得不消停。

姜晚用力踩着地往外走,嘴里嘟囔着什么,没留神脚下的路。

左脚踩到右脚,“哎呦”一声摔了出去。

若不是她反应还算及时伸出手撑了下地面,估计脸会擦伤。

但姜晚还是摔疼了,趴在院子里喊“妈妈”。

听到动静的姜白和秦曼赶紧出去看,而姜黎慵懒地收回视线转身往楼上走,掐指算了算。

“凶,不宜出行。”

跟傅胤川约好明天去商场,姜黎打算今天就在房间里待着修行。

晚些时候,哪怕崴了脚也要一瘸一拐出去逛街的姜晚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宋谨言和林淮。

过了会,林夫人也赶了过来。

能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姜晚自然高兴。

可宋谨言说了,他们是专程来找姜黎的,而且谈话的地点不在客厅,而是五楼姜黎的卧室。

还让姜晚更无法接受的是,不让她在旁边待着。

是,林夫人和林淮都在,但在姜晚眼中,就是宋谨言和姜黎之间有了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

她抓耳挠腮又无计可施,要气死了啊!

五楼,是林淮敲的门。

今天的他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情严肃,双手叠交在身前格外规矩。

过了会,没有动静。

就在林淮再次抬起手要敲门时,粉黛未施地姜黎映入他眼底。

林夫人将儿子拉到身后,打量地目光落在姜黎身上,想起舅舅之前的嘱咐,语气里带了几分尊敬

“姜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方才在林淮敲门的时候,姜黎就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进精神空间,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

她把人请进来,虽然林夫人没多言,已然清楚发生了什么。

可在看到盒子里的老树根时,姜黎神色一滞。

林夫人重复着舅舅临终之前的话,“姜小姐,我舅他老人家说跟你是有缘分,将这块木头留给你,或许会有用。”

不清楚其中的深意,但她还是照做,舅舅生平鲜少会麻烦旁人。

这次,老人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专门打电话过来,让她回了趟永望山。

将东西郑重地交到姜黎手上,林夫人泛着泪光的眸子涌动着感激,发自肺腑。

“姜小姐,虽然不清楚你和我舅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老人家走的很安详,是笑着离开的。”

按照舅舅的遗愿,他永远地留在永望山。

姜黎单手托着木盒子,没有多言。

离开之前,林夫人再次表达感谢,并郑重地说道:“以后姜小姐有需要林家的地方,只管来找我。”

这也是舅舅的意思,老人家的原话是——

“姜家姑娘不错,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能照顾就照顾。”

宋谨言和林淮没有着急离开。

他们看着姜黎将盒子搁在书桌上,初初得知舅老爷去世的消息难过又无措。

明明上次他们离开的时候,老人家虽受了伤,但身体状况也没有很差。

先开口的是林淮,首先怀疑的便是虚无那些人。

“姜黎,会不会是他们……”

手指有节奏的曲起又落下,姜黎背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她目光幽深,穿过窗,落在外面的树上。

“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或许是看到傅胤川拿出来的方案,夫子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吐出。

他呀,真的应该休息休息。

林淮抹了把脸,用力闭上眼睛藏起眼底的悲痛。

舅老爷去世的时候只见过母亲,可能不愿意道离别,他没能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

心中有痛,悲情难抑。

宋谨言拍拍林淮的肩膀,神色严肃,“姜黎,如果九爷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吩咐。”

秀眉皱起,姜黎转身,对上他的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知道舅老爷在意永望山的那群学生,曾经我们林家也有过行动,可效果甚微,没能面面俱到,甚至间接地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林淮没有隐瞒,他告诉姜黎,就是在几年前,有人得知去永望山支教能得到林家的青睐,将此事当成跳板,根本无心教学。

因为带班老师的不负责,带着学生们去“野餐”,下起滂沱大雨,差点酿成大祸。

舅老爷那次大发雷霆,专门来到帝京,不许他们林家再插手。

所以林淮在担忧,九爷有心负责,但怕是没法事无巨细,若是再有差池……

“最近几天傅胤川都在看资料,你所担忧的在他的考虑范围里。”

只要肯用心,好老师还是有许多。

而且姜黎还知道,傅胤川亲自督促这件事,所有的老师资料都会先拿给他过目。

听高亮说,他因为这件事都没好好休息。

身体肯定会扛不住,还好,老树根送了过来。

早点解决傅家的阵法,姜黎暗暗有了自己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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