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彰佑默念一个口诀,两指一钩,龙政南手里的储物袋,便到了他的手上。

松开袋口,从中取出火晶石端详一番,确认昨日有使用过的痕迹后,又清点了一圈袋子里的材料……

“这是什么?”

龙彰佑掏出一块暗紫色的令牌,砸在了龙政南的额前,弹到了地上。

“父亲,我,我错了。”

龙政南狼狈的用手按住额头,鲜血一滴一滴的从指缝中漏出。

他从小就畏惧父亲的怒火和母亲的眼泪,知道唯有认错的姿态放得越低,父亲的怒火才能快速的消退。

“听说你昨日是被姒小姐从茶棚上,捡回来的。一大早,你去码头做什么?”

不仅把祖传的储物袋,带在身上。

还偷拿了城主府的秘境令牌!

龙彰佑止不住的怒气在攀升,却又顾忌着,这是在别人的家里,不能做得太过份。

见龙政南犟在那里,不回他的话。

他只好压住火气,跟主人家道别,然后拧起地上的不孝子,准备离开。

“不,不,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放手,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龙政南眼疾手快的抱住姒家六爷的小腿,不肯松开。

身子还不停的在挣扎,想要摆脱他父亲的魔爪。

嘴里,念念有词。

道:“六叔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去。回去,他又要关我祠堂,又不许我出门,更不许我去秘境……”

不去秘境,他这一生,就只能做个废人了。

“松手。”

龙彰佑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手上的力气,又加一分。

连带着把姒六爷,也一并拽着往前挪了几步。

“龙兄,龙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孩子不懂事,要不,你先坐下喝杯茶,降降火?”

姒六爷的小腿,被龙政南抠出指樱

这么僵持下去,他和龙彰佑两人没事,龙政南的双手可就要废了!

龙彰佑被他这一提醒,不禁松了手劲,怒气冲天的坐回原位。姒家六爷让人重新拿了新的杯子,又亲自替龙彰佑斟上热茶,才蹲下身子。

小心翼翼的把龙政南的手指,一根根的从小腿上,扒拉下来。

“你说你这孩子,关禁闭就关禁闭呗!男孩子有几个没被父母罚过的,何苦伤了自己。”

“不,六叔,你帮帮我,我不要回去,你帮帮我,我若去不了秘境,我这辈子可就完了呀1

龙政南整个人,扑在了姒六叔的身上,不敢看他的父亲。

他宁可耍赖,他也不要跟他父亲那个暴君回去。

“好好好!你先跟财叔回房上药,我先跟你父亲聊两句。等你们父子两,脾气都消了,再坐下来好好谈,可好?”

龙政南离开后,姒六爷面露苦色的望向龙彰佑。

怎知,龙彰佑的脸,比他还苦。

他当然知道龙政南为何要闯秘境了,可那秘境危险重重,炼魂之术,岂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

“我自认为,这么多年,从未亏欠他一分。哪怕他天生魂力不足,我也把城主之位预留给他。可,他怎就不死心呢1

正值壮年的龙彰佑疲惫叹息!

“少城主的心性,不比当年的您差。”姒家六爷,悠悠开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家,又何尝不是!

这堰城各家,都不易!

二十二年前的那场海难,重创的不止是姒家。

龙家受到的冲击,不比姒家校

当年的他们,也才是刚到龙政南这个年纪。

同样是重压下,却要扛起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责任。

有人不堪重负,被压垮。

比如他大哥。

有人却扛起了家族的基业,与责任。

比如龙彰佑。

龙彰佑不仅扛起了龙家,也扛起了整个堰城。

这也是一向目中无人的姒家六爷,对龙彰佑以礼相待的原因,龙彰佑这二十几年来为堰城的付出,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堰城再也经受不起,二十二年前那样的海难了!这堰城的每一个百姓都很重要,谁都不能舍。

可,如今……

他却要狠心舍弃他的儿子。

断了他儿子唯一的盼头。

“龙兄……”姒六爷欲言又止,最后只拍了拍龙彰佑的肩膀,阔步离开。

走到厅外,望着无云的苍蓝,伸了个懒腰。

回头道:“让他在我这,暂住几日吧。你不妨先回去忙公务,出海之日,近在眼前。你带他回去,恐怕分不出心来管教。不如先让他在我这,冷静冷静。”

末了,姒六爷还做了承诺:“我保证,出海之前,还你一个完好的儿子。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跑不了。”

龙城主被姒家六爷轻易打发,不仅留下了城主府的少主,还得了龙家一车又一车的补偿。

在别院重建方面,龙家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就连少城主也亲自留在现场监工。

这让姒家别院,更是热闹。

少城主住在这里,城主夫人和城主府大小姐,少不得要前往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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