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阳宫外,苏泽示意老太监开始行动。

老太监点了点头,脱去官府,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暴露出来,看上去他似乎显得有些兴奋:“自从殿下出生,我就再也没干过这样的行当了。”

“这事也就只有你能做了。”

“那老奴去了。”

“嗯,当心。”

老太监飞身上到晴阳宫顶,右脚猛地一跺,无数片瓦片滑落,一个白色身影从晴阳宫中飞出,与老太监打成一团,缠斗中老太监佯装败退,向宫外飞去,那白色身影也追了出去,看到这一幕,苏泽转身带着已经愣住的花瑶,向晴阳宫走去。

晴阳宫右侧有一片很大的空地,苏泽帮花瑶把琴架起,小声对她说:“等会我在一旁躲着,你看我手势,手一抬你就弹琴。”

“你为何要躲?”

“毕竟我也是太子,贸然让别人看见也不太好。”

“那倘若师叔问起我为何在此,我又该如何作答?”

“你师叔疑心很重?”

“嗯。”

“你便说前几日你看到他入城,想来与他见面就行,剩下的,我会帮你处理。”

“好。”

苏泽躲到一旁的铜鼎后,示意花瑶开始弹琴。

花瑶的手指不断拂动琴弦,琴声不大,但十分美妙,只是在这样的夜里,居然莫名有些诡异,苏泽此刻无心赏琴,眼睛一直盯着晴阳宫,他知道,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危险人物即将出现。

一曲已经过半,刚才被老太监弄得躁动不堪的晴阳宫已经恢复寂静,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走出,似乎是看到了正在弹琴的花瑶,那本来不急不徐的身影,猛然加速,来到花瑶面前。

“阿瑶?”

“阿叔!果真是你1

“你为何在此?这可是皇后的寝宫埃”

“前几日我看见你进城,就想来看看你。”

“那你为何知道我在此处啊?”那人满脸疑惑,眼神却依旧怀有一丝宠溺,看来他的确很疼花瑶,“你的琴怎么。。。”

“师傅的那把琴被我弄丢了。”

“丢了?!你可知那琴是你师傅唯一的遗物,你怎么。。。罢了罢了,你这一身琴艺也是他留下的,琴只是身外之物。”本来已经要勃然的他在看到花瑶惊恐的表情后,瞬间软了舌头,收起了对花瑶的训斥。

“师叔为何在此啊?”

“还是干我的老本行呗,控偶。”

“又是皇帝?”

“嗯,因为控偶,我毁了山国,铸下大错,这次,我要毁了海国,来为自己赎罪。”

“皇子争权,师叔何罪之有?”

“你不懂,我在外飘遥,就算拒绝王名,他们又能奈我何,只是我当时被利益蒙蔽,又担心你师傅被他们责难,这才答应,谁知控偶一事居然惹得国家大乱,唉,都怪我,让你也丧失家国。”这人显然是将山国灭国一事的责任全部归结于自己,苏则在一旁听得真切,也难免被他这样的言语动容。

“师叔,不是你的错。”

“唉,不要再提此事了,对了,你究竟为何在此啊?”

“我来见你埃”

“你怎么进来的?”花瑶的含糊其辞然这人疑心大起。

“昨日在酒馆弹琴,被五皇子看到,请我今日来宫中演奏,花瑶知道师叔也在这里,就没走,趁着没人,在这弹琴,五弦琴只有我一人会弹,师叔听见一定会出来与我相见的。”

“五皇子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嗯。”

这人低头沉思,转而看向苏泽藏匿的铜鼎,盯住瞧了一会,又看向花瑶:“毕竟是皇宫,我送你离开吧。”

“嗯,师叔控偶一事,还要多久?”

“不久了,皇后已经开始行动了,到时我就在殿上解除控偶,百官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太子就有理由向皇后发难,等他们斗的两败俱伤,我便用毒将他们杀死,海国群龙无首,别国看到,定会发兵来打,我的罪也算是赎清了。”

这人抱着花瑶飞向宫墙外,苏泽从铜鼎后走出,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两日后,老太监将花瑶带回东宫。

“你师叔呢?”

“那日他把我送出来就走了。”

“嗯,你那晚的表现真的很好。”

“是嘛,嘿嘿。”

“能把老五给搬出来,这让我着实有些想不到。”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五皇子与皇后关系紧密,把他搬出来,师叔一定不会起疑心的。”

“你是怎么知道,老五和皇后关系紧密的?”

“五皇子不是皇后的嫡子么?关系自然紧密埃”

“是这样么,又是谁告诉你老五是皇后嫡子的?”

“之前宫里的宫女啊,怎么了?”

“没事了。”

苏泽不禁在想,是我神经太紧张了么,那日老太监显然是没发现花瑶靠近,可花瑶从来都没欺骗过我啊,唉,都怀疑到花瑶头上了。苏泽揉了揉眼,示意花瑶退下。

老太监紧跟着进来,苏泽告诉他那晚的具体情况。

“都说了?”

“怎么,你也觉得不太对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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