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那边白夏打了头野猪的热闹,还没传到家属区这边来,军嫂们也都在屋里准备午饭,外头看不到什么人。

一下车裴延城就拉着白夏进了屋子,将她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的竹篓不满地搁在地上,揽过她的肩就开始惯例身体检查,确认她有没有受到外表看不见的暗伤,直将白夏摆弄得不耐烦了,才作罢。

沉着脸的男人端了盆热水半蹲在地上,拉过白夏的手腕让她在沙发上落坐,再用湿润的温毛巾仔仔细细的将她手上的泥土洗干净,露出的白嫩手心果然多出了很多细小的伤口。

都是拖野猪的时候被藤蔓磨的。

“疼不疼?”

裴延城说了自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他没抬头,白夏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他问完话又低头在她手心轻轻吹气,酥麻麻的痒意让白夏忍不住地想抽回手,可瞧见他后背汗湿的军装,动作却慢了下来,任由对方往她手心抹碘伏消毒。

其实一点都不疼,可白夏还是小声地叫了声疼。

声音娇滴滴的,却透着心虚。

想着这男人看在她受伤的份上,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虽然也不知道他那从早上就开始的莫名其妙的闷气是哪来的。

结果听到她说疼,预料中的亲亲抱抱没来,这男人看上去反倒更生气了,话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该!”

看你还会不会一吭往山上跑,就是上山也该叫着他一起。裴延城看似在凶她,实则心疼极了,但就像他先前说的,这丫头不能给好脸色,贼会顺杆子往上爬。

白夏:???

她睁圆了双眼瞪向蹲在她身前的裴延城,还没开口嘤嘤嘤又听他缓声问。

“就为了这些药材,对上野猪值得嘛?”

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指责,都是满满的关心,就生怕她面对野猪的时候受伤,毕竟成年野猪的战斗力有时候两三个壮年男人都可能拉不住。

可白夏显然是没听出来他的拳拳爱妻之心,立刻不满地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来。

语气委屈又忿忿:

“那我就让那猪白白吃掉我的人参?先来后到它懂不懂啊,明明是我先看到的!结果它倒好,闻着味就跟了过来!不打他打谁啊!”

两人说的虽是同一件事,可想表达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裴延城是关心她害怕她受伤,而白夏就以为他在怪她不该打野猪。

也是,现在都讲究山里的一切都是公家的,连打个猪都不能打了,身为团长的裴延城可不得以身作则。白夏越想越是这么个理。

看着她撅得都能挂油壶的小嘴,裴延城莫名想笑,有时候跟她说话真的会被气出心梗。

显然此时白夏心口的气还没出完,小嘴叭叭地开始数落那野猪的不是:

“我都让它别跟过来,我又不吃它,结果它反倒冲得更快了,长得五大三粗的倒是尽会挑精贵的东西吃,我被逼无奈才将它打晕了。不过我可没杀生啊,咳咳反正最后是你让他们把它抬去食堂的。”

猪可不是她杀的,这账就是算也该算在裴延城的头上。

白夏突然有点心虚,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但山间自由生长的动物大多有灵,特别是她本就是从自然而生,杀了野生的动物会对她修炼有碍。

裴延城越听脸色越怪。

在他媳妇的口中,对上那头成年的野猪,好像是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恍惚间两人不像是在讨论野猪,而是野鸡。

每一次都在刷新对媳妇武力值认知下限的裴团长,心里突然诡异地有种庆幸,还好他常年训练一天没落下,不然可能夜里连口肉都吃不上了。

可裴延城不知道的是,白夏之所以对战野猪轻而易举,是因为她本就是山间精魄,对山灵间的生物有绝对的压制。

就像老鼠怕猫一样是天性使然,这种压制对于灵性越高的动物威慑性越强,这也是为什么白夏对于上山没有丝毫顾虑的原因。

进了深山就跟回了老家一样,毕竟谁回个家还会思前想后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所以一般山间的猛兽都是绕着白夏走,今天遇到的这头上赶着找打的野猪,白夏只当是它太笨,没什么灵性。

这一番一路设想好的教育,裴延城又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正郁闷地重新盖上碘伏药水的瓶盖,就听到院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剧烈的喧闹声。

“快!快拦住!拿绳子!”

“大家快进屋!别在外面看了!小心野猪撞人!”

“妈呀!从哪来这么大野猪啊!”

等两人刚走出玄关门,还站在屋檐下,就瞧见了围墙外家属院里的鸡飞狗跳。

之前那头被五花大绑抬去食堂的野猪,不知怎地竟挣开了绳索!

也恰逢现在士兵都在训练,再加上食堂到家属院这一路本就没什么兵,竟然还让它一路东逃西窜,跑到了这里。

坠在后头追猪又指挥家属进屋的几个小战士,白夏认出来三个,就是先头抬猪去食堂那几个。此时还一人拿扁担一人拿绳索,试图扑上去将凶猛的野猪套住。

可脱离了束缚恢复精神的成年野猪可不是那么好制服的,不仅体型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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