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耷拉着,没什么精神。

后来那一周,乔司月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他瞟去。

他好像永远都睡不饱似的,不光课间,上课也总处于阖眼状态。

睡觉的姿势也很统一,侧脸贴在桌板上,右手臂抻得很直,手掌垂在半空。

乔司月就坐在他斜对角,他打瞌睡时的手总会无意识地擦过自己后背。

每每那时,她都感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像燃着一簇火,滚烫的热度逐渐蔓延至心脏,但她并不觉得难受。

有次她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林屿肆,“他为什么总在睡觉?”

苏悦柠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他晚上精力太旺盛,所以天天熬夜。”

乔司月没听出她话里的歧义,诧异道:“那他还能考年级第一?”

“他中考考完那个暑假就把高一高二的知识点部学完了,上课听不听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

苏悦柠又说:“你别看阿肆他平时游手好闲的,关键时刻还挺靠谱。初三那会,明港组织了场大型的马拉松比赛,要是能代表学校获奖,中考能加不少分。阿肆当然用不着加分,但陆钊那吊车尾的成绩不行,所以他就和陆钊就一起代表学校参加了那届的马拉松。那段时间,他们连上下学都是跑着去的。”

“至于最近一段时间,他忙着准备那什么科技创新大赛,每天基本只睡四个钟头。”

“我觉得网上有句话说得挺好的:你必须非常努力,才可以看起来毫不费力。阿肆他在很多方面都有天分,家里条件也好,但他付出的努力并不见得比别人少。可惜绝大多数人只看到了他的天分,甚至有些酸鸡把他得到的这些都看作不劳而获……”

后来那节地理课,乔司月什么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循环着苏悦柠告诉她的这些事。

明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她心里却升起满满的自豪感。

第三节是英语课,乔司月忘带习题本,只能寻求同桌的帮助。

许岩侧眸看她,右手仍保持握笔的姿势,没有半点挪动的意思。

“……”

乔司月无可奈何地收回视线,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在课本上写写画画。

英语老师的发音并不标准,听力难度比两倍速的高考试题还要大,加上没有习题本,很多词汇乔司月都没有听懂,一堂课下来,只记住“be”、“tobe”、“being”,还有他用中文叙述的在英国留学时期邂逅的各色罗曼史。

得知乔司月盯了一节课的空桌板后,苏悦柠心里的怒气压不住了,“要不我去找班主任,让她调个位置,你和我同桌算了。我虽然成绩不太行,但不至于连借书给同桌这点小事都帮不上忙。”她放大音量,像是故意说给许岩听似的。

许岩不为所动,保持着拿笔刷题的姿势。

刀枪不入的模样,苏悦柠彻底无语了,但没和他计较下去,想起接下来的数学课,觉得有必要和乔司月打个预防针。

“上赵老师的课,就重要的一点是专心。你可以做不出他布置的题目,但态度一定要摆正,千万不能走神,也不能在底下搞小动作,记住了吗?”苏悦柠曲指敲敲她额头,一板一眼地教育道。

乔司月轻轻点头,“我记住了。”

“那你把我刚才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

“……”

这堂课,乔司月还是走神了。

“找几个同学上来把这些题目都做了啊。”赵毅扫视一圈,“裤|裆里藏着什么大宝贝,一个个的都舍不得抬头?”

说着,他捕捉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咱们班来了个新同学是吧,那行……”

乔司月没抬头,也知道这会不少人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两秒的停顿,听见赵毅说,“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了。”

苏悦柠扭头瞥见她一头雾水的表情,心里比她还急,没过脑直接喊:“老赵,我要举报,林屿肆刚才打瞌睡了。”

林屿肆:“……”

林屿肆没有辩驳,对着苏悦柠嗤笑一声,在赵毅的眼神压迫下,起身朝讲台走去。

中途被苏悦柠拉住,用口型示意:“帮帮她。”

林屿肆没有直面回应她的请求,目光轻飘飘地投向正杵在黑板前不知所措的女生,懒懒抬了下眉。

赵毅在底下转了一圈,指点江山过后,抬眼直接对上黑板前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欸欸欸,林屿肆你怎么回事?乔司月身上有答案吗,赶紧给我回自己位置去。”

林屿肆一只手插回兜里,站姿松松垮垮,笑容里带点玩世不恭的意味,“刚打完瞌睡还没清醒过来,怕待会做题做到晕厥,没人在旁边扶住我。”

他声线倦怠,语速放得很慢,像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一说完,陆钊带头笑起来。

赵毅被气到八字胡一抖一抖的,忙着控场,无暇教育他抬杠的行为,也就由着他去。

乔司月也笑,唇角微微弯起,心里的迷茫和惶恐随着消散不少,忍不住朝他看过去。

室内窗明几净,白寥寥的日光灯从头浇下,十六七岁的少年像青竹一般高挺秀颀,眼窝深邃,下巴线条紧瘦。

他身形看上去清瘦,但恰好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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