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喜鹊回过神来,见秀秀已经起身,便拿着扇子搀着她往住处走,笑道:

&ep;&ep;“我昨儿查看姑娘的伤势,瞧着已经大好,往后再抹些祛疤的药便好。”

&ep;&ep;听到这里,秀秀脚步一顿。

&ep;&ep;她慢慢攥紧裙摆,眼底浮现一抹抗拒。

&ep;&ep;身子好后,她就要随身到崔道之身边去侍候,这是他最后一次见面同她说的。

&ep;&ep;如今已经到了申时,再过半个时辰崔道之就要回来了。

&ep;&ep;秀秀的脚步下意识慢下来,道:“还没好。”

&ep;&ep;喜鹊扶着她下阶梯,闻言,有些疑惑道:“姑娘说什么?什么没好?”

&ep;&ep;秀秀正要开口,却听前头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眼,却见是赵贵。

&ep;&ep;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道:“就猜姑娘在这儿呢,二爷回来了,姑娘赶紧过去吧。”

&ep;&ep;说着,便在前头带路。

&ep;&ep;秀秀一动不动,只道:“赵管事,我伤还没好,就不过去了。”

&ep;&ep;瞧她这样,赵贵一眼就瞧出来她是不想去,只道:

&ep;&ep;“这个……姑娘需得跟二爷自己去说,奴才做不了主。”

&ep;&ep;秀秀在原地站了半晌,赵贵一直在旁边候着,秀秀无法,只得抬脚跟了他去。

&ep;&ep;掀帘进了崔道之的屋子,秀秀微垂着脑袋站在外间,许是知道她的到来,很快,从里屋传来崔道之略显深沉的嗓音:

&ep;&ep;“杵在那里做什么,去缴了帕子替我擦汗。”

&ep;&ep;秀秀望着微微晃动的帘子,应了声是。

&ep;&ep;寂静的屋里,哗啦啦的水声显得尤为明显。

&ep;&ep;秀秀进去,只见崔道之赤膊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秀秀走过去,将湿帕子放在他身上,擦到后背时,瞧见上头几个仍在发红的伤口,手顿了下。

&ep;&ep;只听崔道之冷声道:“怎么,后悔没拿簪子扎死我?”

&ep;&ep;若不是他闪避及时,此刻,早已成了她簪下亡魂。

&ep;&ep;听罢,秀秀走至他身前,跪下,轻声道:“但凭将军处置。”

&ep;&ep;她又再次变得乖巧,可崔道之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而已,当日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才是真正的她。

&ep;&ep;崔道之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冷声道:

&ep;&ep;“我自然要处置你,只是在此之前,先把你的事做完。”

&ep;&ep;听罢,秀秀起身再次绕到他身后,给他擦背,期间,崔道之垂着眼睫,不言语。

&ep;&ep;他有多少日没见她了?

&ep;&ep;二十日还是三十日,他记不清了,仿佛是着了魔一般,说着再不见她,可终究是忍不住,那日,薛昭音来家里,他还特意叫她来给他们奉茶。

&ep;&ep;他看着她,期望在她脸上看见一些失落或者生气的情绪,可是没有,一丝都没有,相反,她看到薛昭音时,眼中似乎有一丝高兴。

&ep;&ep;他这几日,眼前总会浮现那日的画面。

&ep;&ep;他对这样的自己,很不喜欢。

&ep;&ep;崔道之夺过帕子,冷声道:“够了,出去摆饭。”

&ep;&ep;秀秀正巴不得,于是领命出去。

&ep;&ep;用过膳后,崔道之自行去沐浴,坐在浴桶里,他目光微沉,视线不期然瞧见搁在不远处茶几上的大红汗巾子,自那日秀秀不小心将它落下后,它便一直放在这里,触手可及。

&ep;&ep;照着崔道之的吩咐,秀秀在外头端了茶,就要进去,却听里头忽然崔道之沉声道:“站住。”

&ep;&ep;秀秀脚步一顿,没有吭声。

&ep;&ep;里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半晌,只听崔道之哑声道:

&ep;&ep;“说话。”

&ep;&ep;秀秀一愣,轻声道:“将军想奴婢说什么?”

&ep;&ep;里头没有回应,只有崔道之微沉的呼吸声。

&ep;&ep;秀秀不知发生了何事,怕自己不说话,又惹他生气,到时又有一场闹,便想了想,问道:

&ep;&ep;“将军那日说的可是真的?”

&ep;&ep;里头崔道之哑声张口:“哪日?”

&ep;&ep;秀秀望着托盘里的茶杯,道:“那日,将军说只要奴婢能叫您高兴,将来也不是不能放了奴婢。”

&ep;&ep;崔道之听罢,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凉意,偏身子还如火焰般滚烫。

&ep;&ep;当日,他瞧她一副生无可恋就要去了的模样,任凭他如何恐吓磋磨都无动于衷,便随嘴说了这么一句,谁知她竟当真记下了,还敢在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