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在来回的撕扯中,疲惫不堪,愈加痛苦。

&ep;&ep;李婆子忽然想起一事,小声凑到老夫人耳边道:

&ep;&ep;“前儿有个丫头说漏了嘴,我追问之下才问出来,好似二爷前段时间尤其喜欢去跪祠堂,一跪就是一整天,也不知同这个有没有关系。”

&ep;&ep;老夫人有些惊讶地抬头,这件事她竟全然不知道。

&ep;&ep;“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p;&ep;“二爷叫人瞒着这事,那丫头不敢说,老奴也没再为难她,但大体是秀秀那丫头最得宠的那段时间。”

&ep;&ep;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心中满是疑惑,她总觉得崔道之的这个行为十分奇怪,尤其是他还特意叫人瞒着自己。

&ep;&ep;难不成这秀秀身上当真有什么猫腻不成?

&ep;&ep;“这里头可能有咱们不知道的地方。”

&ep;&ep;说罢,又叹了口气,“可即便再怎么着,既然定了亲,也该好好准备操办迎娶事宜才是,他如今这样,可怎么成?”

&ep;&ep;李婆子心中也发愁,在她看来,二爷对薛家姑娘好似并不怎么中意,不过是因着老夫人喜欢才同意这门亲事而已。

&ep;&ep;如今他这样冷淡的态度,往后还不知如何呢,若是薛家闹起来,他们崔家如今虽不怕,但传出去,于两家名声到底不好听。

&ep;&ep;哎……都是事儿。

&ep;&ep;李婆子走到老夫人身后,轻手替她揉太阳穴。

&ep;&ep;“二爷主意大,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想必都有数,您啊,就别再操心了,好好享清福是正经。”

&ep;&ep;“过两日便是二爷的生日,趁着他还没有走,咱们好好给他热闹一番,这可是咱们崔家重新起来后二爷的第一个生日,怎么着也需得好好操办一场。”

&ep;&ep;想到崔道之不日又要领兵上战场,老夫人心中五味杂陈,拍了拍李婆子的手,道:

&ep;&ep;“你说的是。”

&ep;&ep;-

&ep;&ep;等到了崔道之生日那一天,府中宾客众多,杯酒尽欢,好不热闹。

&ep;&ep;崔道之为了找府上那个通房而搅得满城风雨的事,他们自然知道,除了感叹崔道之如此做薛家怕是会不乐意外,有不少人动了私下给他送姬妾的心思。

&ep;&ep;崔将军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既然那个通房没了,那他身边此刻必定卧榻空虚,趁机将自己的人塞进他的后院,将来若是得宠,自己便少不了好处,即便不得宠,也不损失什么。

&ep;&ep;然而这些想法,众人暂时只放在心里,面上未曾流露出一分一毫,毕竟,薛崇明也在席上。

&ep;&ep;众人喝着酒,见崔道之久久未曾露面,不免猜想出了何事。

&ep;&ep;此时崔道之正由着赵贵伺候穿衣,他见崔道之眉间微蹙,道:

&ep;&ep;“二爷,宫里近日不太平,七皇子好似与贵妃娘娘不知因何事闹了起来。”

&ep;&ep;崔道之没有任何意外的模样,只点了点头,听见外头隐隐传来的喧闹声,眸色渐深。

&ep;&ep;空气中满是桂花的香气,他扭过头,望向窗外,忽然想起去年的生日。

&ep;&ep;他去了齐家盘问那个大夫有关王馥郁的事,回来后,秀秀好像送给了他一块……玉佩?

&ep;&ep;他下意识摸了下腰间。

&ep;&ep;“二爷找什么?”赵贵问道。

&ep;&ep;崔道之静默片刻,说了句:“无事。”

&ep;&ep;当时他正忙着调查王馥郁,在月老祠乔装换衣出来后,那块玉佩好似就不见了。

&ep;&ep;他当时并不在意,如今想来,竟记得这样清楚。

&ep;&ep;好像从她离开后,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与她有关的人和物。

&ep;&ep;崔道之对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很不喜欢,可又无可奈何。

&ep;&ep;出去招待同僚,喝了几杯,身上染了酒气,宴席散后,他忽然起身打马去了崔府,路过池塘,发现那间秀秀常去的亭子已经被拆得只剩几根木头。

&ep;&ep;在满池枯荷的映衬下,颇有一种荒凉颓败之感。

&ep;&ep;崔道之抿唇,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秀秀住过的屋子。

&ep;&ep;里头的一应陈设都没动,多日没人打扫,桌上已经落了灰。

&ep;&ep;她什么都没带走。

&ep;&ep;自己送她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仍旧锁在衣柜和妆匣子里,一件也没少。

&ep;&ep;看来,她当真很讨厌他,连他送的东西都嫌脏。

&ep;&ep;崔道之坐在榻上,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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