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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岑楼推了推眼镜,打开了作业本。林蒹坐在一旁,看他敛去笑容的侧脸难免有点紧张。抢先坦白:“上次作业的错题我还没有更正。”看着岑楼微微挑眉,她又小声补充,“最近有点忙。”

话虽如此,让她懈怠的不光是工作,还有一些心理因素。

刚考上工学院的那一刻她确实非常振奋,充满了学习新知识的动力,觉得马上就能化身游泳健将在知识的海洋里肆意遨游,解决她对于未来发展方向的迷茫。可等正式上课以后才发现,那些都是大学的光环带给她的错觉。通过入学考试,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枯燥的理论课并没有比高中的课程有趣,反而更难理解了些。林蒹基础薄弱,现在又是在工作之余抽时间上课,辛苦可想而知。开学还不到一个月,她就已经开始迷茫了,完不知道现在学的东西跟实际工作有什么联系。而且因为是夜校,很多老师对他们要求不高,甚至不留随堂作业。林林总总的小事累积起来,让林蒹对选择读夜校产生了怀疑。

“那现在做吧。”岑楼这回没了读心术,把作业本还给她,也不挪位,就坐在旁边看她做题。

林蒹不敢反对,虽然在岑楼眼皮底下改错题精神压力巨大,她还是顶着压力改正了大半。剩下的两道她只能老实承认:“我不会。”

岑楼还跟之前一样,耐心跟她讲解她不会的题目涉及的知识点,可林蒹听着听着却开始走神了。直到岑楼的趣÷阁杆敲上她额头。

“嗷!”林蒹捂着额头回神了,虽然自知理亏,但还是埋怨道,“本来就不聪明,再敲更傻了。”

“下午上政治课就看到你走神,现在一对一讲解你还走神。说吧,是太累了还是有心事?”岑楼问。

既然他主动问,林蒹就趁机把内心的疑惑都倒了出来:“我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你看我那个专业叫‘机电一体化’可是开学都快一个月了,既没有‘机’也没有‘电’。我还跟中学时候一样,就知道上课,做作业。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用。”

岑楼听闻,目光忽然就柔和起来,问林蒹:“这些问题你想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林蒹点头承认。

“是我疏忽了。”岑楼笑了笑:“其实你的这些疑惑我们刚上大学的时候都有过。大学跟高中的学习模式不同,刚开始不适应是正常的。老师不会像中学的时候盯得那么紧,更主要是靠学生的自觉性。至于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万丈高楼平地起’,每一块砖垒起来枯燥又无聊,只有等它们建成楼了,才能看到成果。这些,”他拍了拍高数书,“都是帮你构建专业知识架构的砖。等你把它们学好,再学后面的专业课就会轻松很多。”

林蒹知道他说的没错,但还是有点提不起精神,毕竟大道理谁不会说呢?“这些我都知道,就是老觉得没意思。”

岑楼把几根遮着她眉眼的头发给勾到一旁:“是有点枯燥。但是你想一想,你从摆地摊做到现在有自己的小厂,不也是一点一滴做起来吗?所有事情都要靠积累,你怎么能要求学习马上能看到回报?”

论据落到了实处,林蒹终于被说服了,她想着岑楼说的话,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帮自己整理头发的举动有些亲昵了。

岑楼看她不语,又说:“再坚持一下好吗?别的课程我不敢保证,但我教的高数等入门以后你肯定能从中找到乐趣的。”

放十年前,要是有人跟她说她能在学习中找到乐趣,林蒹肯定觉得对方脑壳进水了。可是同样的话从岑楼嘴里说出来,她却觉得特别有说服力。

岑楼当老师可谓非常负责,做完了思想工作,他不仅把高数作业给她讲解完了,还趁着她兴致高帮她讲解了一点其他课程。等他讲完,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干脆一起用了晚餐。所以,等林蒹回到工业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林蒹上楼前先看了眼二楼。灯没亮,看来谈江野今天还没回来。老家的店刚刚起步,虽然装修有巍哥帮忙盯着,但除此之外还有诸如申请优惠,进货调货以及物色靠谱的员工等诸多杂务需要人处理。她工作学习两头烧,新店的事就由谈江野一人承包了。他盐港跟宁市两头奔波,忙得脚不沾地,倒是省了她避嫌的功夫。

而且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上次的谈话有用还是因为谈江野两边跑实在是太累,他不管是当面对话还是电话沟通都只谈工作,没有再跟她掰扯不清,这让林蒹多少松了口气。她是真的担心谈江野再揪着自己不放,会逼得她不得不伤害他们多年的交情。

进门后,林蒹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直到换完鞋她才忽然发现沙发上睡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再一看,是谈江野。他的背包随意扔在茶几上,脑袋枕着一边的扶手,两条腿搁在另一边扶手上,一米八几的人挤在小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手里拿着的纸从他身上散落到了地上,又被风扇吹得到处都是。

林蒹就近捡起一张,是仓库平面示意图。她轻手轻脚把散落的纸张都收了起来,翻看了一下,都是新店相关的材料。她知道谈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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