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了帽子,辛铭刚喝了一口的酒全喷了出来,他指着赵遵的脸:“你……你……”你了好半天。

赵遵捋了捋自己的假胡子:“怎么样,有三分相似吗?”

辛铭对着赵遵的脸左看右看好一阵子,点头道:“有三分像,不过对于没见过我只听过我长相的人来说就是十分像了,只是身材略廋一点,内衬一件棉衣就成了!”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真要装扮成我的样子去见孤竹荣?”

赵遵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辛铭说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智慧,但孤竹荣成名已久,咱们俩的阅历天差地别,很容易露陷的!一旦他获知你是冒牌货,他肯定第一时间杀你灭口!”

赵遵说道:“既然孤竹荣是个决定聪明的人,那他来之前必定也听过你的情况,一个聪明人和另一个聪明人见面,一定不会透露太多,更不会问太多问题,我只要自己不露出破绽,他肯定不会怀疑我!当然我估计也诈不出太多的东西!”

辛铭赞道:“好胆色,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啊?”

赵遵说:“我对辛家一点都不了解,对你这个辛二爷身边的亲信也不了解,不了解云中人说话的习惯等等,话语中的细节决定成败!”

辛铭苦笑道:“那可有的说了!”

赵遵拿回了自己的酒壶:“所以让你少喝两口!”

辛铭倒也干脆,从云中的风土人情,说道了辛家的明争暗斗,甚至把自己的隐私统统说了个遍,一口气说了将近两个时辰。赵遵暗中点头,这个辛铭外粗内细,话虽然多却很有调理,难怪辛家二爷把他视为亲信。

最后辛铭已经无话可说了,但是特别嘱咐了赵遵一句:“我们云中人一脚踏在汉地,一脚跨到胡地,北地的信息我们比内地人了解的多,话里话外会带出来一些。云中郡的百姓常说辛家的人骨子里流的都是马血!马是辛氏的命脉,辛家的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有些娶了新媳妇还要睡马厩,这一点你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

赵遵很满意,他把辛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都记住了,转回头来问辛铭:“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很满意!对于你,我该怎么处置啊?”

辛铭咽了口唾沫,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怪自己瞎了眼,认了一个衣冠禽兽做主子,才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你动手吧,给我个痛快的!”

赵遵点点头:“算你有觉悟,做勾结外敌这等恶事,留你不得!闭眼吧!”

辛铭吓得腿一软好悬没跪下,费了半天劲才站稳,赵遵从背后一步步向他逼近,赵遵每迈一步,辛铭的身子都跟着晃一下,吓得不行,就差昏过去了。

就在辛铭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身子悬空被甩了出去,然后来了个嘴啃泥趴在了地上。

这下摔得可不轻,辛铭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从地上爬起来,再一看已经重新站在地面上了。辛铭一头雾水,不过自己肯定是被赵遵扔上来的,他揉着发疼的鼻子,用酸酸的声音问道:“怎么,你不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

辛铭背后响起了赵遵的声音,辛铭此刻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精明,听了赵遵的话并没有感到那么意外了:“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赵遵说道:“你非首恶,杀你无用!而且还会连累一家老小陪你送命,只有为救人的时候我才会杀人,你走吧!”

“谢谢你不杀我!可天下之大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地啊!”辛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外行人只会认为他在哀叹命运,其实有心人能听出来他是变相求助赵遵给他指条明路。

说真的赵遵很欣赏辛铭,这个人精明干练,阅历非凡,对问题的见解也很独到,唯一可惜的就是跟错了人,赵遵惜才,于是说道:“荆襄福地人杰地灵,刺史徐茂善待文人,凭你的本事一定能博个出身,而且荆州离河北千里之遥,哪怕居于闹市也没人会知道你是谁的?”

辛铭与赵遵惺惺相惜,辛铭对他无比崇拜,一躬到地:“虽然我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但辛铭欠你一条命,如果以后你但凡有一点事用得着我辛铭,鸿雁托书,哪怕万里辛铭必效死命!”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赵遵叫住了要走的辛铭,“你就这么走的话出不了兖州地界就饿死了!”说着扔给辛铭一个鹿皮囊。

辛铭认识这个鹿皮囊正是自己带来的,里面有来是自己的身份文牒和辛忠给的路费盘缠,因为不知道兖州是什么情况要待多久,所以带的盘缠非常丰厚,辛铭一路花到现在还剩一大半。

赵遵说道:“这些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也可以靠它东山再起!北门外左侧官道的树林里准备了一匹快马!你骑上马直奔云中去接你的家眷,至于怎么接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辛铭看着袋子里钱,看着眼前的赵遵,又想想道貌岸然的辛忠,心中无限的悔恨,说了句:“小心孤竹荣!”,一抱拳走啦。

赵遵目送辛铭离去后趁夜色回到花御坊,躲进辛铭所住的房间,赵遵躺在辛铭的床上,回忆起辛铭讲述的一切,辛家的是是非非,云中郡的风土人情,这些都难不住聪明的赵遵,唯独“三句话不离马”这个说话习惯很难克服,赵遵用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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