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周就要过春节了,燕城这个外来人口很多的城市渐渐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就算还坚守在岗位上的人们,也已经无心工作,早早进入了休假状态。

这天中午,白雁岚和梁绪在王小易家里踢实况,这是王小易独居的公寓,位于韩朝村。这里二十年前还是一片庄稼,后来农转非之后村里人盖起了楼房,地不种了变成了房东,由于地段偏僻所以租金便宜,早年云集了很多到燕城追求梦想的年轻人在这里租房子,尤其以艺术类选手为主,搞乐队的,画家,以及行为艺术家。

十年前还真的飞出了一个名贯国的摇滚乐队,当年大街小巷CD机的大喇叭里放的都是他们的歌,只是主唱没几年就车祸去世了,乐队也不复存在。据当地老人说,他们没红之前可真是造孽,白天敲门不开没声音,一到晚上架子鼓和吉他声就吵得楼人睡不着觉,尤其主唱那破锣嗓子,总感觉他喉咙里有痰。

再后来鲜族人和韩国人抱团来了这里,做生意开餐馆,把这地区的经济带动了起来,韩朝村由此得名。

直到十几年前,优惠政策使得一些电子科技公司在这里落户之后,这个地段逐渐升级成为了一个新兴商圈。不同于金融道的低奢,不同于CBD的张扬,也不同于屯里路的浮躁,这里更多的是科技感与概念感。

当然,在这些林立的高新技术企业中间,也混杂着王小易苦苦经营的小型传媒公司,于是乎他在这里置备了一套高级复式公寓,上班只需步行5分钟。

“你们确定要除夕夜过来吗?”王小易吃着外卖炸鸡问道。

白雁岚一边操作手柄一边道:“我妈跟你妈不是约好了一起去澳洲看战友吗,过两天就走了,除夕我在家呆着也没意思。”

“那你爸呢?”王小易一口咬下去,一个鸡腿只剩骨头了。

“我爸过几天也走,不能在国内过节了。纽约有个项目要上市,他到那看人家敲锣去。”白雁岚左手一划,右手一按射门,球进,得意道:“3比1了老梁。”

梁绪哼一声:“本来我就踢不惯皇马。”

王小易的注意力还在周江临那里,惊讶道:“纳斯达克也敲锣啊?不是敲钟吗?”

“他说敲钟不吉利,自己带了个锣过去。”白雁岚开球,继续道:“所以我爸妈这不是嘱咐我哥照顾好我吗。”

“真是有钱任性啊。”王小易感叹完,又问道:“周寒答应过来了?”

白雁岚撇了一眼梁绪道:“那是当然。对了,给我俩安排一人一间啊,我不想跟他大眼瞪小眼!”

王小易说知道了,又问梁绪:“你呢?几个人?”

伤停补时踢完,梁绪1比4输给了白雁岚,白雁岚高兴得“哟吼”一声倒在沙发上。

梁绪扔了手柄说道:“三个人。”

“三个人?”白雁岚坐起来睁大眼睛问:“你这操作会不会有点骚!”

梁绪暴躁:“不是!还有安音璇他弟!”

王小易啧啧道:“亲兄弟,你也太狠了,懂了懂了,我给你安排个kingsize能行吗?再大只能榻榻米了。”

“……”梁绪无fuck说。

白雁岚笑得捂着肚子蜷成一团,说道:“别欺负他了,他已经够丧了。哈哈哈。我见过他弟弟,一看就是兄控患者。”

“什么什么?这么刺激?”王小易八卦地问:“你怎么见过?”

“新年音乐会的时候他俩刚好坐我旁边,他弟弟长得倒是不错,只不过……”白雁岚两个食指把眼角挑起来,说道:“就这么看人,脾气不太好的样子,白瞎了一副天使的面孔。”

“也是,安音璇那个长相,他弟弟应该差不到哪去。”王小易的注意力总在奇怪的地方。

梁绪挑了挑桌上的外卖,是炸鸡啤酒,一根蔬菜都没看见。他注意身材,不像王小易放飞自我胡吃海塞,最后挑了一块皮炸得不是很厚的鸡翅啃起来。

“我约他除夕夜出来,他说去哪都得带着他弟。想想也是,他弟弟看着人高马大,其实还是个十几岁的学生,总不好留他一人在家里跨年,所以我就说一起来吧。”

王小易又问:“你爸妈今年呢?”

“上春晚,有个朗诵节目,昨天还一起去彩排了。”梁绪边吃边道:“然后我妈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去澳洲跟你妈和青怡姐会和。”

白雁岚感叹:“看来今年各家都团聚不了了。”

“我总觉得,今年春节我闻到了不太平的气息。”王小易道。

这是安鋆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私立学校不像公立进入最终冲刺的阶段,上课的学生反而变少了。会考部结束,现在重要的是补习英文考雅思考托福,争取读预科还能带一两门课。

快中午的时候,安音璇刚起,昨晚梁绪来酒吧给他捧场了,所以回家比较晚。弟弟正坐在,他睡眼惺忪地拿起桌上一叠纸问道:“这是青文大学附属高中的卷子?”

“嗯。”安鋆拿过卷子在桌上整理了一下,合上书本道:“中午想吃什么?”

“还不饿。”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想好报什么大学了吗?打算去A国哪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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