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你扇我一巴掌。”

“好嘞!”“啪!”

“要死啊你!借机报仇是不?”

“那不然你为啥叫我扇你,我以为你良心发现诚恳认错呢!”

“我就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一个少年吐出一口血水,望着荀羡,满脸不可思议。

另一个少年悄悄揉了揉微疼的手掌,也是震惊不已。

更不用说将满心希望都寄托在荀羡身上的何放了。

说好的找麻烦呢!

说好的干他呢!

怎么还.......还抱上了!

目光汇聚的中央,张恪和荀羡却在低声聊着些别的。

张恪低声道:“你,见到那位了?”

荀羡点了点头,“嗯”

“困龙升天还是猴子偷桃?”

荀羡一惊,继而又羞又恼,“困龙升天。”

嘶!

张恪菊花一紧,拍了拍荀羡的肩膀,将他扶起,“行了,不管你是有意无意,我都不跟你计较。”

荀羡顿时面露感动,在来之前,他想了许多理由和说辞,也准备了各种姿势和花样.....来求饶,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张恪就已经选择了既往不咎。

长恭兄,世之君子也!

吾定当珍惜与长恭兄的这份友情。

殊不知张恪心中想的却是,这是荀羡荀令则啊,颍川荀氏,一朝驸马,不到三十岁的封疆大吏,我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荀羡收敛了感动,对张恪道:“长恭兄稍等,这帮小子还有苦头吃。”

话音刚落,仿佛在配合荀羡的话语,一个豪迈声音带着怒火喷发。

“何放,还不跪下!”

“其余的人,一个不许动。”

何充回来了!

带着强大的气势回来了!

强势宣告,你们被我包围了!

何放的面上顿时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不解,父亲不是去了官署了吗?

往常都要劳累到未时初才会回家,怎地今天上午就回来了?

这么不勤于国事,同僚不会有意见吗?

要说这何充为何会此刻回来,答案就在何府门外的一辆牛车上。

陪着何充从丹阳尹的官署中赶回来的奸臣兄斜坐车辕,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何充怒不可遏,这张恪是他的客人,却被自家儿子带着人来闹事,这不是打他的脸嘛!

一念及此,看向何放的目光就更加愤怒。

但当务之急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收拾儿子,而是安抚张恪。

“长恭,今日之事,是我教子无方,让长恭受惊了。”

何充态度诚恳,并不避讳什么。

昨日一场欢饮,他已知晓张恪的字,此时自然以此称之。

也有将其看做成年人的尊重之意。

大人物行事,往往就妙在这些细微之处。

张恪微微一笑,“何尹说的哪里话,何郎君雅趣盎然,大家玩闹一番,正是少年意气。”

本来他还有更合适的说辞,比如说什么何放只是带人来看自己的,或者带人来跟自己结交的,既消弭了风波,又保了何家颜面,同时还能给何放一个好名声。

但是这样话,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同时不诚实。

而何充,不巧又是一个很诚实的人。

此刻在位的皇帝司马衍驾崩之后,在立弟弟和立儿子之间纠结,颍川庾氏出于血脉亲近的考虑推举弟弟司马岳,何充推举立皇子。

司马衍最终还是选择了立弟弟,司马岳在继位之后,曾经对辅政的庾冰跟何充感慨,“我能登基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诚实的何充直接道:“是庾冰的功劳,如果按我的意见,这皇位轮不到你。”

简直诚实耿直到没朋友。

对于这样的人,张恪如果看似圆滑地讨好了,必将因小失大,被何充疏远。

进而失去未来十年的一条粗壮大腿。

果然,何充见张恪并未想要为谁脱罪而信口开河,反而更加欣喜。

又宽慰张恪几句,看着荀羡道:“令则也跟长恭相识?”

何充跟荀羡大兄荀蕤关系不错,自然知晓其表字。

荀羡恭敬道:“此事说来话长,后面再向何尹慢慢道来。”

昨天生受了那一击之后,陛下消了火,不再计较,也没有禁止那一出阴差阳错的流传。

或许在他看来,此事还能成为一桩美谈。

所以荀羡也不用藏掖。

何充笑着点头,然后看着张恪道:“长恭能够与令则相识相交,要珍惜啊,这建康城中,很难再有这般青年才俊了。”

在他的印象中,张恪也无非是个寒门子弟,荀羡能够折节下交,已是张恪的福分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在这个关系中,张恪才是强势做主的那一个。

而且,今日仿佛跟何家父子有些犯冲。

何充刚说完,门房就匆匆跑来,“家主,始兴郡公世子来了!”

始兴郡公正是王导的爵位,世子正是王悦,王长豫。

何充面色陡变,他深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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