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听得很认真,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有一个野兽存在着,几乎别人会以为她在欣赏一场精美绝伦的歌剧会。

实际上野兽的声音虽然嘶哑,但却有一种难言的古韵,尤其是他压低声音的时候,会给人异常温和的感觉。

这本棕皮书总共讲了一个故事,并不厚重,所以沈玉澜没多长时间就读完了。

他合上本子,在心中默默唾弃着自己。

贝儿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她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那把木制的椅子上,此时像是刚刚回过神,猛地站了起来,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听的太入神了。”

沈玉澜没看她,漠然道:“没事。”

贝儿没在意,她笑了笑,微叹一声:“好羡慕那个王子啊。”

沈玉澜微怔,然后想羡慕王子干什么,莫非是因为他娶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美人?

贝儿接着道:“王子可以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真是幸运。”

沈玉澜纳闷起来,这故事从头到尾也没说王子和女巫有什么情感纠葛,贝儿是从哪看出来王子是喜欢女巫的?

贝儿像是看出面前这只野兽的心思一样,微微笑了笑:“如果王子不喜欢女巫,为什么会在一开始就同意迎娶她呢?”

沈玉澜微微一怔。

没想到还有这种理解方式,不过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沈玉澜维持着高冷傲娇的人设,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不赞同,只是将书放回了这个多嘴多舌的书架上,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贝儿从一边的书桌走进了,她似乎也极爱看书,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扬眉对沈玉澜说:“我可以……借一本书吗?”

沈玉澜默默的移开了身子,默许了她的行为。

贝儿在沈玉澜没看见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仰起了头,开始挑选自己想要的书籍。

然后,她踮起脚尖,去够最上面的一排最里面的一本书。

可惜她的身高不太够,只堪堪够的到这一排的书架,甚至摸不到书的边角。

贝儿皱了皱眉,她很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

正想放弃它的时候,一只毛绒厚重的手伸过来,正好摸到了她想要的那本,然后轻而易举的扯了出来。

贝儿讶异的回过头,野兽正漫不经心的又抽出了一本书,她刚刚选中的那本被静静的放在最底层的书架上,好像野兽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书架而已。

“贝儿小姐,请您见谅,主人他就是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呃……”

温特先生接收到野兽的眼神,乖巧的闭上了嘴。

贝儿哑然失笑。

野兽像是有些被她笑得羞恼了起来,一双妖异的兽眸扫过她,似乎带着警告,然而在得到的结果不是那么理想之后,又放弃了威胁,干脆转身离开了书房,眼不见为净。

贝儿笑得更欢。

她想她之前可能对这位可爱的野兽先生有些误会。

“齐格夫先生,”贝儿叫住他,“这本书我可能读着有些不流畅,到时候可以去找你帮忙吗?”

野兽的脚步不听,就在贝儿以为不会得到答案时,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随便”。

贝儿捧着手里的书,看着野兽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咧开了一个笑容。

“温特先生,”她突然点名道,“我对齐格夫先生的过往很有兴趣,而您似乎恰好知道不少东西,我可以向您请教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温特先生的声音依旧是沉稳中带着一丝忧郁,这次又填了些为难:“贝儿小姐……您也看到了,主人不太喜欢我提前他的过往。”

“没关系,”贝儿伸出纤长细嫩的手指,动作缓慢而优雅的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是温特先生告诉我的。”

“……那好吧,”温特先生终于松了口,“我告诉你,你不要说出去。”

贝儿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当然。”

第二天清晨,沈玉澜照例去敲贝儿的房门,贝儿开门之后微微弯了弯腰:“早安,贝儿小姐。”

“早安,爱尔兰先生。”贝儿疏远而礼貌的说,“到早餐时间了吗?请允许我洗漱一番。”

“这个当然。”沈玉澜恭敬的退到一边,等待着漫长的女士们的梳妆打扮的时间。

然而在不久之后,贝儿出来了,手边是一本红色封面的复古书籍。

沈玉澜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时昨天他帮忙拿下来的那本书,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贝儿小姐是从书房拿来的书吗?”

“是的,”贝儿答道,“但是可能是因为我过于愚笨了,有些字看不懂。”

“这并不是您的问题,”沈玉澜温和道,“主人喜欢收集古文字的书籍,很少有人在这方面做过研究。”

“那你呢?”贝儿忽然问,“爱尔兰先生应该懂一些吧?”

沈玉澜顿了顿,心里快速思虑着。

说一点不懂有点太牵强了,太明白了又不科学……那还是懂一点吧。

于是沈玉澜摇了摇头,谦虚的说:“只是略懂,是早年跟随主人时耳濡目染学到的现在也差不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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