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啾!”那软骨头似的半倚在凳子上的某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少阳,你莫是着凉了?”上首一位穿着雍容华贵极为讲究的老夫人满脸担忧地问道。

这盛京城的气候不比他们岭南,一到冬天就冷的要命。他们年轻人又仗着自己年轻,都不把自个儿身体当回事。这眼见年关就要到了,万不可在这个档口病倒了,所以还是要多提点他们一些才是。

“老祖宗,我没事儿!估计又有谁念叨我了。”只见那林少阳一脸的无所谓,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

开玩笑他这身子壮得跟牛一样,哪有那么容易那么容易生病!肯定是哪个小娘子在想我了。

想到昨天怡红院的云翠那销魂的小模样,整个人身骨子都酥软了。

“才来盛京没几天,你仔细着点。别老是跟着一帮子二流子胡混,小心到时候你爹又要锤你了。”林老夫人瞧着她那小孙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息。

老大夫妇两都是严谨的人,怎么就生了那么个不省心的货?老大不小的人了,一点正经事都不干,净跟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瞎混。

“知道了!”林少阳依旧头都不抬,随便应付道。

“明儿你彤儿妹妹就要过来小住几日,这两日你也别到处乱跑了。好好陪陪你彤儿妹妹,她自小就跟你比较亲厚些。且听说她这几年过的很不好,你可看着点千万别再叫人给欺负了去。不然到时候我可不答应!”林老太君难得的在小辈面前板起了脸来。

这才是今天叫他来的这样目的。想她们林家的女儿哪个不是千娇百宠地长大的?如今她的宝贝女儿不在了,她的乖孙竟然叫一个妾室给欺负到了头上,真当他们林家没人了不是。

在她心里妾永远都是妾,再怎么得势都改变不了那卑贱的出生。

“就是嫁到姜家去的小姑妈的女儿彤儿妹妹?”林少阳立马来了精神气儿,一下子就坐端正了。

那小丫头片子小的时候就仗着大哥疼她没少欺负他。这么些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性子是不是还那么野?有没有忘记他?

“除了她还有谁?”林老太君满脸宠溺。

她这小孙子对什么事都不甚上心,就是爱和家里的这些姐姐妹妹厮混。

“那赶明儿天见亮我就去姜家给她接了来,那么些年没见还真是怪想她的。”林少阳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他得去好好准备准备,再不能被她看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才刚微微见亮。就见一辆奢华的马车穿过盛京城的大街小巷,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

终于马车在一座大宅院门前停了下来。

刚把老爷送去兵部,打着哈欠准备把把大门关上的小子诧异地看着那马车,还当是哪家来求老爷办事的。

走近一瞧,看这马车的奢华程度,它的主子又不像是需要求人的样子。

于是赶忙上前去打听清楚,原来是三小姐外祖家的马车,这正赶早过来接三小姐呢!

小厮不敢耽搁,马上禀告了自家主子,又忙差了人去后院请三小姐。

刚起床的姜雨薇听说姜雨彤外祖家来了人,匆匆忙忙地梳洗了一番就往母亲王氏院子赶去。

早就听说那丑八怪的外祖家是盛国的四大家族之一,在盛京城也是举足轻重般存在。若今天前去露个脸,留下一个好的映象,这对她将来嫁进王府可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姜雨薇一边盘算着一边急急忙忙地往王氏院子里赶。进了院子发现她母亲才刚起来,正慢条斯理地任由身边丫鬟伺候着梳洗呢。

“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这时候才起来?我可听说那丑八怪外祖家早就来人了。”姜雨薇急得直跺脚。

母亲今天是怎么回事?平时起来都挺早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起来迟了。

“她外祖家来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会来给我辞行,而我也没打算去给她送行。”王氏端详着那铜镜中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脸,不紧不慢地说。她就是故意等到现在才起来的,故意要给让姜雨彤没脸,去外祖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母亲怎么这么糊涂?在这节骨眼上置什么气儿?那林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现在给人家留个好的映象,将来可以省多少事儿?”

姜雨薇催促着王氏收拾妥当了才又急急忙忙朝大门口走去。

到了大门口各人又一阵寒暄礼让了一番,才看见姜雨彤慢悠悠地从她的院子方向走来。

只见她今天穿了一件金色缠枝花卉锦缎交身长袄,领口袖口笼灰鼠毛皮,下着月白挑线裙子,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脸上戴着前些日子定做的面具,堪堪把脸上之前长斑的位置给遮挡住了,又平添了一抹神秘感。

“三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二表哥已经等你好半天!你该不是睡过头了吧!”姜雨薇娇笑着说。

伺书伺棋一脸着急,生怕林家少爷怪罪自家小姐。却见姜雨彤一脸淡定的该行礼的行礼,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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