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有关栾筑的情况。没想到一个电话打过去,陶矩的回复有如平地响起一个炸雷,把连莲着实吓了一跳。她做梦也想不到,栾筑和肖婉瑶之间会有不正当关系,而且放纵到居然拍下肖婉瑶的写真照。凭她跟栾筑的接触以及对他的基本了解,她认为栾筑绝对不是这种人,但春霞又绝对不可能撒此弥天大谎。莫非栾筑是个伪君子?或其中另有蹊跷?为了女儿和侄儿的幸福,连莲决心解开这个谜。

灰色的云块与黑色的云团涂鸦般写在天上,毛毛细雨如若一缕缕纷乱的思绪,把苍茫的沧桑勾勒成抽象的惆怅,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连莲因出门不曾带伞,打着小跑进了微研所的家属楼。

刚刚吃完早餐在清洗碗筷的余韵,听到敲门声从厨房出来,她将眼睛凑近门上的猫眼往外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她的眼帘,这不是春霞的母亲么?她打开门,热情地说:“连莲,好久不见,快进来坐。”

连莲与余韵早已相识,便没了陌生感。她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直接了断地说:“余姐,春霞跟栾筑好象有什么事拗上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正纳闷着呐。晚上回来还美滋滋的,早上离开就气鼓鼓的。”余韵一边泡茶一边说:“要不要打电话问问栾筑?”

“别了,你找一张你女儿的旧照片给我看看就行。”连莲想从照片上找到线索,语气显得十分的关切。

余韵将泡好的茶递给连莲,“你等会,我去找找。”

“嗯。”连莲接过茶放在茶几上,静静地候着。

余韵很快从房间拿出来栾筑已装祯好的艺术镜相,还同时找出了柳绵的大学毕业证,“柳绵走后,我一直没去翻看过她的东西,怕伤心。”余韵这样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余姐,都这么多年了,你别太难过,要保重身体。”

连莲用征求的目光望着余韵,“我想把你女儿这两样东西带回家去给春霞看看。下午给你送回来。好吗?”

“嗯,你拿回去看吧。”余韵郑重地交代,“一定要在栾筑下班前送回来,我怕他生意见。”

“放心吧!余姐,我办事不会马虎的。”连莲说完告辞离开。

回到竹林村的连莲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小心地打开了艺术镜框,一张风流绝代的丽人艳照跃然呈现在她的眼前。这不是胡仙么?千真万确的胡仙!因为照片中裸身女人的小腹上,俨然鲜艳着一朵女人世界里绝无仅有的玫瑰。她两次为胡仙接生,对胡仙的体格肤色,甚至私位的特征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她印象最深刻的是胡仙小腹正中,天生着一枚逼真的红色玫瑰胎记。她当时还以为是人为刺绣的,仔细观察之后,始知是鬼锥神针,自然天成。想到胡仙就是当年失踪的柳绵,连莲心里一下子开朗了。她发现照片上的柳绵和现在的肖婉瑶面貌惊人相似,但她们的发型具有完不同的时代特征,柳绵是披着大浪黑色卷发,肖婉瑶则是拉着棕黄色直发。连莲还从柳绵毕业证里夹着的一张体检表上看到,她的血型和当年胡仙做绝育手术前体检的结果一样,都是O型。可胡仙目前存在意识糊涂,怎样才能证明她就是当年的柳绵呢?

连莲将艺术镜框重新装好,折好体检表重新夹进毕业证按时送回给余韵后,并没有透露有关胡仙的情况。当时的她心里十分矛盾,让栾筑与胡仙见面,就能证明他与肖婉瑶的清白,才能让春霞与栾筑之间及陶矩与肖婉瑶之间消除误解。但也有另一种情况发生的可能,那就是栾筑心系旧好,与春霞一刀两断,却跟肖炳恒展开一场夺妻之战。该不该让这样的后果产生呢?连莲思前想后,陷入了极度艰难的抉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