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段钰韫拿起手边的奏折,“进。”

庄德慌乱的推开门,“王爷不好了,王妃,王妃流产了。”

段钰韫手一怔,手上的奏折掉在地上,上前拽住庄德的衣衫,“你说什么?”

“王爷,臣也才刚刚得知。”

段钰韫放开他,拿起衣架上的外衣。

庄德问道:“是不是需要准备进宫的马车?”

段钰韫一面冷色,“越快越好。”

“是。”庄德弯腰离开房间。

门关上,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

“大夫,你出去就说我已经滑胎了。”

“王妃这万万不可啊。”

“如果不说我这孩子难逃一劫,大夫我求求你……”

“这,哎……”

杜倾画感觉自己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入耳的是马车轮子滚动在地上的声音。

意识渐渐转醒,杜倾画挣开眼睛。

翠儿看见杜倾画醒来,说道:“小姐你终于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翠儿扶着杜倾画坐起来,头有些微微眩晕,“这是去哪?”

“回钰王府的路上。”翠儿回答。

杜倾画掀开小窗的帘子,马车刚刚驶出皇宫。

“小姐,你怎么会在御花园里落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翠儿担忧的问道。

杜倾画意识微微一顿。

“杜倾画你遭报应了吧,你早就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了,老天都在帮我……”

“小姐?小姐?”

“嗯?”杜倾画缓过神来,“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而已。”

“小姐你可知道,你这个不小心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翠儿红着眼眶一脸责怪。

“我本来也没有对这个孩子抱有期望。”杜倾画放下帘子,转头才发现段钰韫也在车上坐在另一边,手一僵。

“你先下去。”段钰韫示意翠儿下车,看向旁边的杜倾画。

“小姐……”

杜倾画微微点头,“你去吧。”

翠儿无奈让赶马车的师傅停下来走下车。

帘子被放下,杜倾画往边上靠了靠,“你有什么事说吧。”

段钰韫眯起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的事?”

“告诉你有必要吗?”杜倾画冷眼看着他。

段钰韫神色有些微微发冷,抓住她的手腕,“杜倾画你根本就没想告诉过我这个孩子的存在,恐怕落水也是你安排的一场好戏。”

杜倾画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用力的从他手掌里抽出手腕,“你既然这样想,又何须来质问我。”

马车里的气氛僵硬,空气寂静的只能听见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

马车颠簸了许久,终于停在了钰王府门前。

“晚上到书房找我,有事找你。”

段钰韫半晌甩下一句话,跳下马车。

杜倾画回想着他的话。

帘子被掀开,阳光照进来,“小姐,该下马车了。”

杜倾画搭住翠儿的手走进王府。

夜色渐浓,杜倾画披了一件外衣出了梅兰园来到段钰韫的书房。

房间里微光闪烁,杜倾画犹豫要不要进去。

‘扣扣扣’杜倾画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回应,又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索性直接推门进去。

书房里只有一盏烛灯点亮,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杜倾画走过去,在微光下看见书架上放了几个画轴,好奇的拿起来。

画轴没有系严,随着杜倾画的拿起而打开。

杜倾画的手一抖,画轴掉在地上。

“谁?”

杜倾画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连忙捡起画轴卷起放回书架上。

门瞬间被打开,段钰韫的身影在烛光中逐渐清晰。

段钰韫看清她,把几个烛灯接连点上,房间亮起来。

段钰韫把外衣褪下挂到衣架上,坐在书房的椅子上。

“皇上和太后每年七月初五都会去淮山的敬佛庵休养几天,你收拾一下东西后天启程。”

杜倾画知道这个规矩,太后自从太上皇驾崩以后每天开始吃斋念佛,每年的七月初五都会去寺庙呆上几天,皇子们以表孝心都会跟随着一同前去。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段钰韫拿起手边的毛笔在砚台上沾沾墨水,说道:“你出去吧。”

杜倾画转身离开房间,关上门。

眼眶顿时一红,手连忙扶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强能站稳。

段钰韫书房里,那画轴上画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已入宫为妃,他念念不忘的……

杜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