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如烟悠闲的靠在椅子上,抿着茶,看见杜倾画才慢慢的椅子坐起来。

“如妃姐姐今日来是为何啊?莫不是又看上妹妹宫中的东西了?”杜倾画眨眨眼眼睛:“姐姐不用那么麻烦了,来人直接同连青说,拿走就好。”

如烟摇摇头,带着浅笑:“今日来,是为了妹妹给的神像来道谢,特地拿来了东西报答妹妹。”

“哦?姐姐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杜倾画装作很好奇。

外面如烟的侍女碧春端着檀木盘子走进来,盘子上东西还盖了块红布。

搞得倒是挺神秘的。

如烟用涂了蔻丹的手揭开红布,一顶凤冠立在檀木上,头饰上方有三块西域宝石,旁边十八颗翡翠,整个凤冠都是金子打成的,流光溢彩。

如烟转动着指节上的指环:“这套凤冠是前朝皇后白芷娘娘留下的。”

白芷......

听到这个名字杜倾画不禁浑身一震。

白芷......是段钰韫的生母......

一开始段钰韫出生就是太子,白芷皇后走了以后,他被德妃收养,那是他刚两岁半,连话都说不清。

可是,德妃本来就不受宠,他又怎么会得宠呢?

杜倾画突然明白他那么急迫的想成为皇帝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是不是在段均泽被杜禹辅佐登上皇位的时候,会对她有着一丝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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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后来就转到了皇上手里,三年前他赠与我......”如烟手抚着凤冠的流苏,一下一下波动着。

“反正姐姐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妹妹带着给皇上看看,还能让皇上开心开心。”

碧春将红布再次盖上,把檀木盘子放到桌子上。

“妹妹就收下吧,姐姐就不叨扰了。”如烟烙下话,起身告别。

杜倾画直到她离开始终点头,在门关上的那刻嘴角平下。

“娘娘觉得这如妃送来了凤冠是按的什么心?”连青上前询问。

杜倾画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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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马车轮子摩擦着石板路开出皇宫。

“娘娘为何要亲自出宫一趟?这事交给连青去办,何必劳烦娘娘大驾。”

杜倾画掀开帘子的一角:“我自有我的道理。”

马车停在了一家远离热闹人市的巷口,连青先跳下马车,敲了敲门,杜倾画随后下车。

门被打开一已年过半百的老人驮着背走出来,看见他们问道:“姑娘,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连青刚想开口被杜倾画拦住:“我们找陆芫。”

老人把门的手一紧:“这里没有陆芫。”

“我们是他的同学。”杜倾画紧接着说道。

老人好像松了一口气:“好吧,你们进来吧。”他转身走进屋里,让杜倾画和连青进来。

“娘娘不是找吕秧吗?怎么.......”连青踏进别院,有些疑惑。

“陆芫是他的儿子,原太子(段均泽)的侍读。”

“娘娘不是想找雕工吗?这跟他儿子有什么关系?”

“他的儿子是被淑皇后(段均泽的生母)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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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打开里屋的门,木屑卷着空气钻进连青的鼻子里。

“咳咳咳......”连青只感觉鼻子一酸,一塞,就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杜倾画用手挥了挥面前的木屑,待适应了才走进去。

屋里不论是地上,桌子上都存满了木屑,整个房间乱成一团。

“你们来什么目的直说。”

连青看了一眼杜倾画:“我们来是想让你帮我们模仿一样东西。”

老人把桌子上的木屑部推到地上:“伤天害理的不做,天下多的比树叶还多的不做,人像不做。”

“我们要做的,您肯定感兴趣。”

老人头也不抬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拿起手中的削刀,在木头上一块块削下来:“说吧。”

杜倾画笑笑:“一顶凤冠。”

老人手上的动作一停:“皇室的御冠?”

杜倾画点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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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马车上,连青还是很疑惑:“吕秧在信阳城是出了名的固执,很少有人能够劝动他出手,娘娘怎么会知道他就一定会帮我们?”

杜倾画:“我之前和你说过,他的儿子是被淑皇后赐死的。”

“那他应该怨恨皇室中人才对啊。”

“正因如此,他才是最佳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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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皇上从汴河镇移驾回宫,汴河镇的洪水被治理好,百姓一路目送着段钰韫回城。

祥和的气氛却被宫里的噩耗所阻断,皇后的凤冠不见了。

当如烟怒气冲冲从杜倾画房里搜出凤冠时,杜倾画却悠哉的坐在美人椅上休憩。

“为何妹妹房中会有本宫宫中的凤冠?”如烟的质问让杜倾画觉得好笑,一抬手,摘下一片树叶:“这其中的缘由姐姐不是最清楚么。”

如烟面沉如水,刚想开口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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