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消失了。月,不知躲去了哪里。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丝星光都不曾出现。夜已经很深,杜倾画靠在躺椅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冷风从窗口灌进来,她只着单薄的衣衫,却不曾察觉到一丝寒意。

连青像往常一样来吹灭蜡烛,推门而进寒流侵袭了她的每个毛孔,看见杜倾画坐在窗口连忙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同时责备道:“娘娘,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还开窗户啊。“

杜倾画回过神,目光平静的扫了一眼她,又再次回到窗户上,声音淡淡的:“你不用再叫我娘娘了,我已经不是柏妃了。”

听到这番话,连青搅了搅手指,嗫嚅:“可你还是连青的主子啊。”

“你的主子是冯允谦。”

连青无话可说,鼓了鼓腮帮子。

“你也会是连青的主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冯允谦迈进房间,双手背后,站在门口。

杜倾画从躺椅上站起来,坐到桌子旁边倒了口水喝。

冯允谦从她手中抢过茶杯,兀自的一口将水喝干,“我给你带了礼物来。”

杜倾画也不恼,又拿了个被子重新倒了杯水。

“你不好奇?”冯允谦嘴角含笑。

“没什么惊奇的。”

冯允谦了然的点点头,说道:“进来吧。”

门外传来脚步声,人已将站在门口了。杜倾画并没有看,直到杯子放下,才想门口望去。

她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这人穿的是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的绿裙子,这熟悉的笑让她红了眼眶。

“翠儿。”她轻轻唤出心底的名字。

门口的人撅着嘴红着眼扑进杜倾画怀里,“小姐!”

杜倾画用力将她抱紧,不禁潸然泪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翠儿拼命的摇头,嘴里说着:“翠儿不辛苦,只要小姐好好的就好了。”

杜倾画激动的点点头。

一旁的冯允谦笑道:“我就说这个礼物你会喜欢的。”

杜倾画从失而复得的心情中恢复过来,感激的看着他,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

冯允谦怔了一下,笑容已经延伸到眼角,弯起一道弧度。

“我给她安排了房间,今日你也累了,叙旧明日再继续吧。”

杜倾画不舍得握着翠儿的手,看见她眼底的青黑,说道:“今日你先好好回去休息吧。”

“小姐......”翠儿抓着杜倾画衣角的手松开,用力的点点头,“小姐,翠儿明天再来看你。”

杜倾画揉揉她的脑袋,“去吧。”

翠儿走到门口再次回头看了她,才走出房间。

冯允谦看见她情绪又变的低落,也照着她揉翠儿的头般揉了揉她的头。

“好好休息。”

在杜倾画愣住的时候,一个转身也消失在门口。

连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在她躺在床上时也顾不上杜倾画和她说的话,吹灭烛灯就走了。

房间陷入黑暗,黑暗中睁眼,哪怕眼前还是黑暗,杜倾画也不想闭上。

隐约眼前出现了一幕,杜禹带着和她一样高的女孩站在她面前。

“这就是以后你的小侍女,她以后就负责陪你,小画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小杜倾画嘟嘟唇,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叫杜倾画。”

小女孩怯生生的伸出手,“我叫翠儿,小姐好。”

杜倾画看到她的手上都是冻疮,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包在她的手上,小小的梨涡在右脸颊凹进去,“以后有我在,没人再能欺负你了。”

眼睑的泪水淌下,流进发里。

爹爹,小画替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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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两团火把映着这个封闭的空间。

女子跪在地上,脸颊两边有两道血痕,发丝凌乱。

“连青知错,但是连青不后悔,主子的责罚连青心甘情愿。”

冯允谦坐在椅子上,手拄着下颚,脸上面无表情,薄唇轻启:“既然你敢忤逆我的意思,也应该做好了死的准备吧。”

连青紧紧抿住唇,“连青任罚任愿。”

“很好。”话音刚落,他手中的鞭子挥向她。

一阵剧痛,鞭子印透过衣服嵌进肉里,皮开肉绽。

“可悔过了?”冯允谦问道。

连青咬咬牙,不出声。

又是一鞭子落在胸前,他再次问:“可悔过?”

牢房里陷入了沉默。

鞭子在空中挥动的声音,还有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让连青闭上了眼睛。

她的嘴角渐渐渗血,直到三鞭落下,她也没有开口。

只有站在冯允谦身后的男子才知道,主子的鞭子是这世上最坚硬的植藤编织的,这植藤上面带着锋利的刺,会刮带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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