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不多,他们也该离去了。

屋门一开,付姬见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包袱就说:“那就交给我收尾,能拖延她们一时算一时,城门不能走,你们要另外想法子了。”

她对于轩辕无痕这个男人有些不忍心就此别过,那是难得懂她的人。

面具男人怎么会不懂得这个善良的妖物在想什么。

“这是一包显影粉,必要时候可以帮到你。我希望你将来能离开乐城就早日离开,这里不适合你。”轩辕无痕面具后面冷冰冰的目光,这些忠告是他早就想对蛇妖说的。

付姬还是有些见识的,修道者的法器里有一样是五百里内显示亲人样貌的粉末,她听说那名字就叫显影粉。

这一包显影粉在妖灵集市不便宜,这或许就是对方付给她的讨扰费用,也或者就是当作她协助张锦儿的馈赠。

少女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付姬,付姬倒是很干脆分别望了他们两眼就送他们到后门,然后回去客室应付那几个女侍卫去了。

白嫂本来也央求张锦儿带她一起去的,但张锦儿不愿意,她想跟随旧主人隐居山林修养心性。她觉得她过去得到了荣华富贵,然后又在短时间挥洒干净了这就是一种罪孽,如果想赎罪那就好好地侍奉追随恩公石啸最是应该的。

付姬不知道,残雪覆盖下的厢房门前,花坛土壤内已然有棵梅树枝悄悄生长。

他们走出蓝家后门,就没有回头。

******

裴士英今日才算是心情大好,乐城地方官员被他一顿酒席应付了,他与老父亲以及忠叔一早就收拾好回都城的行囊,一共就两辆马车。

他大胆请国主秘密来乐城,之前的烦恼顾虑已经消散了,正要打算找个措词去太子府辞行,门外来禀报:“大人,太子殿下派人来请。”

身旁老父亲缓缓点头,有了父亲在旁他就无须害怕。

父子两人身着常服跟随太子的人到了太子行宫,从他的郡守衙门走到太子的行宫仅仅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到憎恶的人面前,他的忐忑不安再度令他怅然,那把祖传的兵器不见了,若是在也能壮个胆子。

老父亲催促他,他才大步向前到了殿内。

站在福态微笑的国主祁培福眼前,心中的忐忑才算平复下来。

太子祁力暮难得给了他好脸色:“裴士英,你来乐城总算是办了件事儿。本来嘛!乐城郡守的位子谁坐上谁遭罪。”临走表示一番,他还是要让这个书生知道因为他这个太子殿下他的郡守位子才坐的安稳。

还与他老父亲跪在祁氏父子眼前的裴士英恭敬地端起手行礼:“殿下所言极是,这件案子多亏了殿下鼓舞臣下,才能让卫兵们有信心把人抓到,就是几个踏出山门的女修道者躲藏在行商的民宅中。”他把祁力暮的默许说成是鼓舞,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他在太子的授意之下抓获了那几个女犯人的。

“那你怎知就是那行商的人串通了女贼人?”祁培福问他。

“那姓金掌柜养的男伶人一共算上奴婢五个人,住了那么大的三进的宅子却要把所有院子都亮上灯,商人不是都很会计算日常进出账目吗?若是不住人的屋子点了灯可就是多了些花销。”

“若是如此,那些嫌犯为何会将太子府的腰牌带在身上呢?”国主祁培福有意不看儿子儿媳妇的脸:“这些不足以证明她们就是焚烧山庄的人犯。”

“微臣一得到消息就赶到那里,是派去盯梢的人告知这一情况的。”裴士英知道,不能再牵扯上太子太子妃。只要他们在这案子上脱离了干系,国主陛下就会带他回都城。

国主秘密到乐城,一来就直接到了审讯案子的地方,死的五个女人他亲眼看过了,活着的他立刻让他随身的亲兵拘以木枷要带回都城。刘采姬担忧那活着的女犯供认出她是背后主谋,昨夜就派人摸进去打算杀了那活着的人犯,结果派出去的两个便衣侍卫到了亲兵扎营的地方想近前一丈都做不到。

这案子震惊莒国上下,三百条人命呢,祁培福想的多却只能快速了结案子,在几天前就给裴士英一道密函。他不愿父子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有了间隙,还要回去对莒国上下关心这案子的官员给个说法。

国主父子相聚短暂,亲兵首领用目光提醒国主是时候变装回程了,裴士英父子只觉得国主这次微服带的人有些多,可是为人臣子,他们不能过问只能相随。

莒国国主祁培福没有功夫享用太子妃布置的宴席,他的到来匆匆,回去也匆匆。

裴士英父子跟随祁培福的亲兵走在最后离开太子行宫,反正他官不大势力弱,多看两眼这太子行宫也当是增长见识了。太子行宫的内苑简直和都城皇宫的内苑一样的布置,珍惜果木,猛兽奇禽栖息在高树上。在他即将走过的角落里他还看见一个女侍卫急匆匆地与他相对而来,一侧身就转入刘采姬宫殿的穿廊了。

……

太子妃刘采姬正喝着安神茶缓和心绪:“都尉府搜过了没有?人呢?”

“回禀娘娘,从来就没有十一岁的丫头在都尉府!”女侍卫的声音平稳不像是敷衍:“都尉夫人说她会帮我们留意的,蓝都尉也一直都没有放松对城中女童的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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