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青眼光瞟过来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抹无奈的笑,眼前的白灼没有黑龙浊气,寨子里的人们都还在,一切都是她最希望最想看到的模样,宁静安详。

所以这里的人都是因她而生,因她的心魔和执念所幻化出来的幻境?

前面白霄转过身,看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不由关切了几句。

明知是幻境,白蓁眼眶还是不由微微湿热。

片刻后她骤然清醒,不行,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能贪恋这里的温暖,她要想办法快些出去。

在洗心路上她已经耗费了两日光景,不知这幻境中时间与外界是否一致,如果是,那她快要来不及了。

可幻境中的日子哪怕是半天也变得无比的焦灼与漫长。白蓁纵然心急如焚,奈何这寨子里的生活和众人的表现都太寻常,和往前十六年的记忆完重合,没有人对她的突然出现表示诧异,下午祭祀完师父喊她去书房抄了一遍法华经,然后将她和白灼叫去灵池嘱咐了一番明天的事宜。

明月悬空,几颗黯淡的星子沉入天河。夜晚冷风萧瑟,紧闭的雕花窗棂吱呀一声被轻轻吹开一条缝,桌子上昏黄的烛火剧烈地晃动起来,映衬着静静缩在床角一侧的瘦小身影。

白蓁迟迟不敢入睡,翻涌的心绪让她了无睡意,索性披衣而起,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沿着白云寨走了一大圈,从灵池到祠堂到葬剑台,再回到村民们的住屋前,看着每家昏黄灯光投射在窗户上的道道人影,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这里的一切都和出事前那一晚一模一样,只不过第二日她和白灼一早接了任务出去清扫,逃过了一劫。回来的时候大家都不见了,只看到空荡荡的村子,还有剑冢下奄奄一息的师父。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她走到祭司师父的门前,房间一片漆黑,师父一向睡得早,她收起准备叩门的动作,师父不喜夜深打扰,还是明天再说吧。

第二日,白蓁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不是在自己房间。

黑沉沉的天空浓云密布,左右环顾一圈,白蓁大惊失色,她竟然被五花大绑绑在了葬剑台上。

台下祭司师父、阿根叔、长青大哥对着女娲娘娘的石像祈祷,虔诚的口中念念有词。

白蓁后背冒出冷汗,她自小生长于此,这景象她再熟悉不过了,他们这是要拿她来祭天!

浓云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怒浪般翻滚着,云层深处传出雷鸣般的咆哮。

不!白蓁大声呼喊,台下却没有人听到一般,没有人看向她,向她投来任何目光,仿佛她就是祭祀用的物品一般不值得任何关注。

人群中人影一闪,却是白灼悄悄猫着身子钻了进来,白蓁嘶声朝他大喊,紧箍着的绳索因身体的牵动将手腕勒出了几道血痕。

白灼却并没有朝她看来,而是意气风发地抖了抖肩膀,似是庆幸自己迟到没有被发现,朝着台上的长青大哥眨了眨眼睛,随后那边投来一道无奈的微笑。

不对,白蓁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这景象明明昨天已经发生过了。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空轰隆一阵雷鸣,骤然劈下几道闪电,黑雨连绵潇潇而下。

眼前荒诞诡异的场面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台下祝祷结束,阿根叔起身拿起坛中燃烧着的火棍一步一步机械地朝她走了过来。

不,不要!她喊得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听到,最后祭司师父终于抬眼朝这边看过来,却是满眼的血泪,素白的衣裳上洇开斑斑血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血干瘪得只剩下骨头,无比诡异地朝她狰狞一笑。

眼前黑气滚滚翻涌不定,他们都是被控制了吗?

阿根叔将火棍放在她脚底的干草堆上,火棍被黑雨浇筑丝毫没有减灭的迹象。台下所有人表情漠然,没有人阻止这一切。

火从她脚下燃起,顷刻间熊熊烈焰将她包围,浓浓的烟雾呛进她喉咙,阻碍着她的呼吸,白蓁剧烈地咳嗽起来,呛人的烟已经快让她睁不开眼了。

谁能救救她?!

感觉到意识越来越模糊,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殆尽。

直到烈火吞并了她最后的意识,天地间一片混沌。

不知道是不是死了,第三日白蓁醒来,依然被绑在葬剑台上。

心底绝望无边无际地蔓延,她看到祭司师父、阿根叔他们仍旧跪在台上默默祈祷。片刻后阿根叔僵硬地起身,拿起火棍向她走了过来。

还要再重复一遍昨天的事情吗?还要再让她死一次吗?

白蓁浑身颤抖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然而事实的确如她所料,当熊熊烈焰瞬间爆裂了开来,她使劲睁开眼眸,所有人都冷漠地看着她,师父一身血污站在葬剑台下,面目狰狞缓缓朝她伸出手。

第四日,第五日,时光的流逝模糊不清。

白蓁不知道幻境中十天抵现实中一天,若是十日之内白蓁还看不破幻境走不出心魔,那么法阵会自动传送她回到山门,这场考核也就结束了。

毕竟修仙最讲求心无杂念,无欲无求,人若是有所执念,不能心无旁骛,那么在修炼途中也会困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