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送他们每人一匹马、一副弓箭,这才让两个孩子破涕为笑。

李榆在家里住到第三天,杜宏泰跑来拉着哥俩就去杜府,杜府离李家不远,李榆回家当天就去看望过杜文焕,杜府给李榆的影响就是冷清,李槐告诉他,杜帅对西北形势很悲观,宁寨老宅的家人接到榆林没多久,就送到南直隶昆山老家了,榆林的家中只有一个小妾和几个老家人,再有就是他的家丁卫队了。

李榆哥俩被带到杜府的后宅,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候了,而且除了正和杜文焕说话的一个中年男子,其他的人都认识——现任榆林总兵王承恩、退职回家的前宁夏总兵尤世禄、前山海关南总兵王世钦,还有一个李榆见了就怕的人——向他放高利贷的大奸商孙庭耀。

杜文焕招手叫李榆过来,指着身边的男子介绍:“前宣府总兵侯世禄,侯帅,你在满桂手下的时候一定听说过,也是你的长辈。”

“多谢你收留了世杰,他来看我的时候说,以后跟定你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侯世禄说了族弟侯世杰的事,又微笑地说道,“老满运气好,有你这样的部下替他的大同军撑脸,我老侯不行,打败仗吃了官司,被革职戍遣,丢人啊!”

“革职戍遣算个屁,不就是让你老侯回家歇着吗,人家老满可把命交代在京师了,”尤世禄走过来推开侯世禄,抱着李榆的肩膀说道,“咱们榆子出息了,挂都督佥事衔的副将,离一镇总兵只有半步了,咱们这些人老了!榆子,遵永大战时,我们哥几个从三屯营跑到滦州,这事你可别怪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刘之纶弄不来粮饷,再不走当兵的就哗变了。”

李榆连忙说自己从没怪过几位老叔,反而是他没打好仗,连累大伙没沾上光,王承恩、王世钦连声夸奖榆子这后生懂事,以后前途无量。越说越不像话了,杜文焕烦了,敲敲桌子让他们都坐下。

“榆子,我和你这几位老叔商量了一下,你是我们的人,丰州乃蛮夷之地太过艰险,你身边没有自己人不行,正好各府都有一些闲丁不好安置,我们想把他们都交给你,你放心,这些可都是精兵悍将,清一色的榆林子弟,你意下如何?”

李榆看了一眼李槐,站起身说道:“晚辈当然愿意,只是我那里太苦,军饷也没着落,我就怕苦了大家。”

“榆林现在不苦吗,留在榆林就有军饷吗?”侯世禄笑了起来,接着严肃地说道,“西北局面已是无可救药,我们把人派给你也是有私心的,朝廷不管我们,西北人到了考虑后路的时候了,你是榆林子弟,你的丰州就是西北人的后路,你明白吗?”

李榆头皮有点发麻,尤世禄按着他坐下,轻声说道:“老实告诉你,西北将门为了西北人和朝廷明争暗斗几代了,我们不信任朝廷,解决西北危机必须靠我们自己,可我们都老了,再也干不动了!榆林年青一代中唯有你才能当此重任。”

“榆子,我们做了很多努力,想把此次民变控制住,可无济于事,只能寄希望于你了,但我们都会帮你的,老孙,把钱拿出来,”杜文焕对孙庭耀一招手,又冷笑着说,“洪承畴出手才给两千两银子,还是小家子气!”

“李副将,拿着这封信只管到钱庄取钱,大同和太原都可以,可以提现银一万两,”孙庭耀把信递过来,李榆吓得手往后缩,孙庭耀笑了,“副将大人不用担心,这笔银子不用还,为家乡的人找条活路,出多少钱孙某也认了。”

“榆子,你只管把钱拿着,秦商豪气冠天下,你别看老孙是商人,其实也是侠肝义胆之人。”杜文焕对孙庭耀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帮榆子一把,趁着手里有点权,弄些营帐、军械出来。”王承恩也插话道,其他几人一听马上也表态要出把力。

“就怎么干了!黑子、大水,去把他们叫进来。”杜文焕对门外两名亲兵喊道。

不一会儿,孙守法、杜宏方和两个二十出头的军官被带进来,李槐指着那两个军官叫起来:“大年、虎子,原来你们躲到这儿了,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

“槐子哥当然找不到我们,我们可不想出去吃官司,”马大年、秦虎笑着到了李榆面前,“榆子哥,你还想得起我们吗,我们小时候就听你的,以后也跟你干了。”

李榆还在努力寻找这两个家伙的记忆时,杜文焕走到李榆面前,语气郑重地说道:“榆子,他们四个以后就交给你了,你们就是西北人的种子,打到哪儿就要把根扎在哪儿,好好干,别丢了我们西北人的脸。”

李榆有些发愣,李槐悄悄捅了他一下,他才连忙拱手领命。

“玉山、孟卿留下帮我处理些事,你们明天就到军营,随时做好出兵准备,你们可能在榆林呆不了几天了。”杜文焕说道。

“大帅,又有战事了吗?”李榆急忙问道。

“你们以为没事了吗,延绥的贼哪里剿得完!”王世钦苦笑道。

回到家里,李榆捂着脑袋问李槐:“二哥,我怎么觉得不对劲,我是不是惹麻烦了?巡抚大人叫我听他的,大帅又要另搞一套,我到底该听谁的?我可不想造反。”

“你当然惹麻烦了,身居高位又手握强兵,你还想置身官场之外?不过大帅他们只是跟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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