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那图台吉笑道“俺这是为了防止强盗。”挥挥手。之前冲进来的护卫行礼之后,退了下去。

刘志周围的人也纷纷收刀,站了回去。

“还比吗?”郑直突兀的问了一句。他大概懂了,刘仁识破了他的身份,却并没有怀疑刘志的身份,而是误认为他想借着“刘志”的这条道做买卖。因此,是想要坑刘志一回,然后让刘志和自个内讧。

要不讲这都是有权有势人的通病,总愿意假手他人。明明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按死他,非要自认高明的玩花样。至于刘仁为何又画蛇添足的要赤膊上阵,想不通,不过无关大局。

“比啊。”那图台吉哑然失笑“果然是英雄,请。”

郑直大大方方走到了毡包中央,那个多赛特已经脱了棉袍,赤膊走到了对面。

郑直看了眼冷笑的刘仁,一拽棉袍,露出左右臂膀。

这脸跟身子都不是一个颜色,傻子也晓得他的脸上是涂了东西。

“藏头露尾可不是英雄。”那图台吉不喜欢被人利用,不过看到郑直遍布上身的伤痕“不过俺佩服一个能从熊嘴下活命的人。”

众鞑子一听,赶忙看向郑直,不多时也发出了赞叹。

刘仁开始后悔他刚刚的多此一举,可眼瞅着郑直就要出丑,他若是还能忍住,哪里配的上刘家子弟的身份?至于刘志?笑话,刘家怕的是首辅,而不是一个啥太仆寺少卿。最多想事后办法从别的方面补偿一些,这些鹰爪惯会欺上瞒下,只要喂饱了,就跟狗一般听话了“接着奏乐,接着喝。”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依旧是那个女人,依旧是亡国之音。

郑直对多赛特拱拱手“请。”

多赛特并没有因为他能够从熊口之下逃生而亲近,理都不理,扭头看向正在搬运酒坛的女奴。在他眼里,郑直的脸还比不上这女人的后庭。

郑直冷了脸,转身走到靠近那图台吉的另一边,引来鞑子贵人们的哄笑。多赛特撇撇嘴,大模大样的同样跟到了他的对面停下,依旧开始研究一会选哪一款比较好。

郑直无可奈何,干脆视而不见,鞑子贵人们乐的前仰后合。

“看来英雄心里没有底啊。”那图台吉放下酒碗,打发时间的询问道“若是你输了,俺可以少要一些马,不过你得做俺的奴隶。”

“放心。”郑直恭敬的回了一句“俺一定会赢得比赛的。”

那图台吉非但没有不满,反而更加高兴。草原人喜欢自信的人,他也不例外“多赛特,专心一些,如果赢了,那些女奴都是你的。”挑衅似得故意用官话喊了一句。

多赛特听了旁边奴隶的翻译,咧嘴大笑起来。

“准备。”刘仁依旧作为判官,待奴隶们将酒坛摆放好,退出去以后,正式发令“开始。”

郑直拿起酒坛,打开封口,喝了一口,却停了下来,赞了一句“好酒。”就手砸向对面正在牛饮的多赛特,也不看结果,抽出靴中刀刺向几步之外,正准备看好戏的那图台吉。

与此同时,早有准备的刘志拿起酒坛再次砸向身旁,准备一会如何嘲讽他的刘能;朱千户几个箭步砸晕了目瞪口呆的刘仁;邢老大抽出双刀就手砍死身旁监视他的刘能两个手下,然后递给得手之后的刘三一口就继续砍杀起来;齐彦名没有拿刀,而是第一时间摘下了毡包上的长弓,用早就偷下来的重箭向准备逃跑的帐内诸人攒射;陈懋冲到对面砍死一个鞑子贵人后,转身将头昏脑涨想站起身拼命的多赛特砍翻,然后又杀向其余的鞑子贵人。

“俺讲过赢定了。”郑直笑着推倒死不瞑目的那图台吉,伸手接过了朱千户扔过来的精炼,抽刀出鞘“都杀光,一个不留。”银光一闪,三个妄图以多打少的鞑子被他拦腰斩断。

此时之前退出去的护卫又出现在了毡包门口,与邢老大和刘三对砍了起来。郑直刚想加入战团,突然胡琴声一停,他猛然警觉,刚刚这里如此血腥,可是音乐一直没有断。

“吃他娘,穿他娘,草他娘,青龙来了不纳粮……”刚刚猥琐谄媚的中年人从胡琴里抽出一口细长直刀,大吼一声,捅在了一个正和朱千户对砍的鞑子身上。

而刚刚引吭高歌的伶人同样高呼口号,手持两口短刀带领其他伶人加入战团。

郑直精神一凛,这口号是史臻享率先喊出来的,可是如今已然成了各地教匪通用。只是他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一个版本。几步走到昏过去的刘仁面前,一刀剁了对方的脑袋。他必须消除痕迹,他还有大好前途,娇妻艳妾,疯了去当教匪。

那图台吉的毡包虽然大,奈何终究装不了多少人,没一会,就只剩下了郑直的人和那些教匪。

此刻众人这才听到了从外边传来的呐喊,杀戮之音“你们做的?”

“俺们最恨的就是勾结鞑子的。”不等中年人开口,刚刚那唱歌的伶人抢先回答“好汉放心,如今这里的汉奴都反了。”

难怪这里如此热闹,却只进来如此少的援兵。郑直拱拱手“山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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