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你是不是……”他眨眨眼,眼睛里的不可置信让余笙撇开头,他手里还握着那把蓝色的满天星,带着希望和生命。他将满天星举起来,温柔的笑了起来,“下课回来买的,送给你——你是不是为了给我惊喜故意设计的?只不过我买花没有你那样的新意……”

余笙低着头,被在身后的手捏着纸,太过用力让指甲盖发白。她不带感情的说道:“沈献溪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要和你分手了,我们好聚好散,长痛不如短痛。”

他将满天星扔在一边,靠近余笙,双手捏着她的肩膀,让余笙觉得怎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这么大力气。此刻他的双眼像是黑洞要将她部吸入,下颌紧绷,声音似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样:“你是不是怀孕了,所以你情绪紊乱,你觉得没有办法承受,我知道、我理解……”

他唇角勾起笑,温柔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在做着承诺:“没关系的余笙,你不要害怕,我会负责的,我会和你一起渡过这个难关,我陪你去看医生,试着接受这个孩子,如果你实在不想要,我们……再商量怎么办,好不好?”

余笙很意外,他居然以为她是怀孕了不想要孩子所以逃避掉,她今天只是陪着赵玉芷去了趟医院,那个妇科的单子也是赵玉芷的,他误会了。

可是此刻……这个误会也很好。

余笙缓缓的将身后的单子撕碎,而后冷冷的说道:“沈献溪,孩子……我今天刚堕了,不,也不能说是孩子,那还只是一团肉而已,所以,你不用难过。”

她觉得心口像被什么碾过去一样,已经不会跳动了,她也惊讶她可以这么冷血的。

沈献溪松开余笙,眯着眼,眼中射出冰冷的光,高大的身影透着脆弱和孤寂,他薄唇轻启,质问余笙也是在质问他自己:“余笙,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你需要这么对我?”

余笙将碎片悄悄地塞回卫衣口袋,被沈献溪一把拽住手腕,一堆白色的纸片如雪花一样飘落在地。

“你够狠心。”

余笙忍住眼泪,咬着唇,然后将纸片一片片捡起来,而后起身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沈献溪追出去,电梯还没上来,她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低垂着眉眼,余笙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恳求着:“余笙,孩子没了也没关系,你刚做完手术身体很弱不能这么折腾,你回来,我们慢慢沟通……”他试图拉过行李箱的长杆,另一只手拉着余笙的胳膊,干瘦的让他不忍心去想,在手术室该有多疼。

余笙撇开他,冷硬着声音道:“现在你已经帮魏霞还了债,我没什么负担了,所以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这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所以我们到此为止。”

沈献溪松开她,他不可能相信她说的这些,太反常了,她的演技也不好,眼神闪躲不自然,嘴角往下像是要哭出来。

是了是了,冷静下来想一想,肯定是她碰到什么事情了,所以打算自己扛——所以她还是把他当外人。

电梯打开,余笙走进去,就按了一楼,沈献溪跟进去,像是妥协了一样恢复到素来冷淡的表情,他问道:“你去哪里住?”

余笙:“季真家里。”

沈献溪道:“我送你去。”

“不需……”

“你再拒绝我,我现在就把你绑回去你信吗?”

余笙立刻噤言。

赵玉芷已经早早的睡了,所以余笙回来的时候放轻了动作,季真踩着拖鞋走过来,看到余笙的两大行李箱,惊讶道:“你和沈教授吵架了?!”

余笙淡定道:“分手了。”

季真叹气:“你分什么手啊?余笙你脑子有问题吗?”

余笙走到阳台,往下看了眼,沈献溪那辆黑色奔驰还没开走,她对季真说道:“我不能继续给他压力,玉芷的孩子要出生,玉芷才十八岁,她得去高考去上学,孩子只能我来带——你让我和献溪商量,我为什么要让他和我一起面对这样的事?”

“我做不到,他替魏霞还的钱,我攒够了会还给他,我不想欠他什么,我也不想让他为我付出什么,我会很亏欠,我会心里很过意不去。他本就不该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

季真想拿出锤子将她的脑袋给敲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她走到阳台,车子已经开走了,她说道:“他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心甘情愿帮你的啊,他是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你这个时候推开他,什么不想亏欠他……余笙,你以为欠钱是什么很大的亏欠吗?明明是感情最不应该亏欠的!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要怎么和玉芷生活下去啊?有沈献溪的话……”

“没有他了,就当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余笙摆摆手,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季真你不会明白的,我一直都配不上他的,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对,就是麻烦。”

季真摇头,“随便你了。”

余笙擦擦眼泪,补充道:“对了,如果献溪问你,你就说我今天确实去过医院打过胎,我就这么骗他的刺激他的,你别说漏嘴了。”

季真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翻了个白眼道:“余笙,我如果是沈献溪,我真想掐死你。”

余笙第二天就去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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