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乳白的雾气包裹住了整个牛家村,神秘的颜色,模糊了整个世界,透着一种无与言说的禅意。

在风的拂动下,这里的雾是灵动多变的,时而温柔含蓄,时而神秘华贵,村民们也仿佛穿越了时空,置身于孤独奇幻的世界。

此时此刻,给人带来的不仅是视觉上的享受,更是心灵上的触动。

“咯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咯”

牛顶天被一阵阵杂乱的声音吵醒,许是昨夜思绪繁杂,睡得太晚,今早竟贪了会床。

屋外,是瑾儿嫂嫂在喂养老母鸡,这是每日必做的活儿。

这些可是陈瑾儿的心肝宝贝,毕竟,它们是在小叔子的功名路上立下过汗马功劳,可不敢亏待。

起床,穿衣,洗漱。

来到门旁,只见院内站着一位妙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虽是一身粗布麻衣,村妇装扮,却难掩其娇挺身躯,玲珑有致。

左臂托着一把簸箕,右手时不时的往地上撒着粗糠,口中“咯咯咯咯咯咯.”的呼唤。

挥洒之间的风情,引得鸡儿们扑腾扑腾闹个不停。

“叔叔起了呀,”

“炊饼和米粥都在锅里,赶紧趁热,还给叔叔铺了鸡蛋,”

“叔叔功课辛苦,可得好好补补。”

听见门口的动静,陈瑾儿回首。发现立于门口的小人儿后,娇颜如玉的小脸上立马浮现出惊喜的神情。

紧接着粉嫩的樱桃小嘴啪啦啪啦的吐出一阵阵清脆如铃、娇中带媚的沁音。

唇齿开合之间,两湾小酒窝若隐若现,衬着一对微微上翘的睫毛,煞是俊俏可爱,娇媚动人。

轻风拂来,额前已经结上霜晶的青丝随风飘动,院内雾气翻腾之间,竟宛若画中人儿,似欲飘然而去。

见院中如此温谧之景

一时间

牛顶天瞧得有些恍惚。

未见回应,只见小叔子似在盯着自己出神,陈瑾儿心中丝丝羞意上涌,两颊微微飘红,立马佯装“凶狠”地瞪了牛顶天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去用了早餐!耽误了功课,仔细你的皮!”

说罢又觉得不够,竟掐起了腰来又瞪了过去。

“嫂嫂,你真美!”

“哈哈.”

牛顶天瞬间回神,也“凶狠”地喊了一声,拔腿就往厨房跑去。

院中

陈瑾儿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忍不住秀手捂住小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厨房

牛顶天喝着热乎乎的米粥,想起嫂嫂陈瑾儿,心里暖暖的。

这世上可只有瑾儿嫂嫂一个亲人了啊,小牛秀才不禁想到。

父兄去世后他也才仅仅四岁,虽有成年人的灵魂,可若真在这不安稳的世道遇见恶意,谁又会在意一介稚子的抵抗。

瑾儿嫂嫂虽与壮哥儿有婚约,到底是还未拜堂成亲。

毕竟曾经也是书香门第,若是放下身段进了临安城,虽不说定会锦衣玉食,但温饱富足的生活总不在话下。

也不至于把曾经的诗书小姐,活成如今的乡野村妇模样。

收起心思,快速吃完早餐,牛顶天把碗筷也给洗了。

虽然瑾儿嫂嫂不止一次告诫过君子远庖厨,但小牛秀才认为,自己这双“糙手”总比嫂嫂那本该执笔抚琴的娇嫩小手抗造的多。

说到底还是打心底心疼陈瑾儿的不易。

——

“嫂嫂,听说包先生病了,我要跟牛五爷爷的车去红梅村探望。”

收拾完毕后,牛顶天向正在屋内纺布的陈瑾儿说道。

“叔叔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给牛五爷爷和包先生捎上些鸡蛋。”

屋内传来瑾儿嫂嫂清脆的声音,不乏关心。牛顶天应了声后拿起包裹出了门。

如今他有了童子举的资格,州郡不但免除了赋税徭役,每个月还有廪粮廪银可领,日子不再像往年过得那般艰苦。

因此,陈瑾儿对于往日里帮扶过家中的左邻右舍,也不乏回馈,连她宝贝的鸡蛋也已不是小牛秀才的专属。

牛五爷爷今年六十有八,是牛家村唯一的赶车夫。每日都会把村里的农货拉到城里贩卖,陈瑾儿往日里纺的布匹也会顺带捎上。

一把破旧的牛车赶了五十多年,换了足足三头老伙计。据说牛五爷十几岁的时候还给岳爷爷运过粮草,老人家因此骄傲了一辈子,每每提及,那张满是岁月划痕的脸上总会不由绽开,浑浊的双眼也满是精光。

牛顶天虽然仅有六岁,但自小便是聪明伶俐,后来又饱读诗书,在牛五爷看来,读书人就该受尊敬,因此往年没少照顾叔嫂俩。

后来在红梅村读书的时候,牛五爷总会多赶两里路,免费载送牛顶天往返。

“嘿嘿,谢过秀才公,鸡蛋我老人家就不客气啦”

接过小牛秀才递过来的鸡蛋,牛五爷并未推辞,捧在手中道谢后,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在牛车的稻草堆中,又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

“嘻嘻,牛爷爷咱爷俩客气个甚,您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说罢便爬上牛车,倚在牛五爷身后,一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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