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渟再难以忍受这种离奇的怪异。

他从后院跃上了屋檐,想要站在高处多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可惜屋檐上并无新鲜空气,只有瓦片与泥土和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衣衫褴褛,形如枯槁。

他的躯体已经与这里融为一体,不再显眼。

任何一个见到这样肮脏的人都一定会心生厌恶,修养很好的人或许会掩饰几分。

还好他不在乎,否则他也不会任由自己如此落魄。

他正痴痴地呆坐在白渊渟对面的瓦片上,瞳孔中没有留存任何人的映像。

“你是谁?”白渊渟问道。

“一个断肠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断肠人开始狂笑起来,声带的每一次颤抖都带着刺耳的破音。

这个人一定是一个疯子,可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又如何有能力跃上屋檐呢?

这里没有能爬上来的楼梯。

白渊渟忍不住想要接近,端详一下这个疯子的真实面目。

可在未靠近之前,一声惊叫便已从喉咙里发出。

声音来自于正院,那是朱笙笙的声音。

白渊渟只能抛开了一切,甚至也包括自己的身体。

他如同一张弓箭射出般从屋檐上飞跃下,去追逐声音的源头。

断肠人空洞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出现了一个身躯,他的笑声也因此戛然而止。

“她是我的。”断肠人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他与她在一起的样子。“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当然也包括你。”

白渊渟没有听见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