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随时都会倒塌,椽木已经从头顶落下。

火在里面伸张,屋外的雨点却在风中零零散散的飘摇。

老妇人已经无计可施了,她的所有努力和挣扎都归于徒劳。

“你这个老不死,真他妈的是个疯子。”老妇人声嘶力竭的对巫雨山喊道。

她已经做出了所有她能想象到的的尝试,可火焰就是无法消失。

忍无可忍的她最后放弃了抵抗,只好让墙壁上留下一个的洞——她已从穿墙而逃走。

“你会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

白渊渟听到了巫雨山的声音,却没有看到她张口。

老妇人之前的身躯已经给他开出了一个通路。

他顺着出口跃出,回过头已经一片火海,再回头火光已经波及了百丈之外。

原来头上雨中不止有水,还有油。

三日后,火已经吞噬了所有,也包括火的本身。

如今仅剩灰烬与尘埃,在空中抛散。

巫雨山在何处?

他不能把这个问题抛向烧焦的树。

口渴的人会想要喝酒。

白渊渟打算离去的时候,便再没有回头。

……

眼下无事可做,脚步就会迟缓的很多。

在这条路上,老妇人从木墙冲出的背影在白渊渟脑海之中无数次的重放。

她究竟是谁?

她为什么要一直陪着巫雨山住在哪里?

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

她在监视。

他用了好几个时辰去回忆这十几天里哪怕只见过一面的人,又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去忘掉。

他需要休息,可是休息的时间总是不够多。

几日之后,车夫已将马车赶到了白渊渟在地图上放下手指的地方。

“我回来了。”

白渊渟跳下了马车之后,就开始对着荒山野岭乱叫。

现在他能确定,石缝间的所有眼睛都已看到。

可是车夫看不到。

他赚到了一两银子。

也就原谅了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