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晚风吹来了夜。

烛火连自己的一点微亮都快要保护不了。

不辞而别虽然不好,但梅仲乙已经闭上了门,谁都不见。

“我们家梅少爷病了。”

这是从梅仲乙门外用人口中说出的话。

两个人都能听出用人的口气有一些不妙,但却没有别的办法。

星辰在闪烁,可白渊渟只能枯坐,银票还放在旧衣服之中。

夏天的雨总是不讲道理,惊雷之后有更多的鲜血从花园之中涌出。

白渊渟举起蜡烛,却只留存下青烟。

蜡烛因湿气而熄灭,这里的秘密或许不该在此刻发现。

一只断手,冲刷到了面前,惨白的手腕已经流干了鲜血。

白渊渟不想去看,却不能视而不见。

断手上戴着一只戒指,不值钱的戒指。

失去了纹理,丢掉了光泽。只有污浊的腐锈和肮脏的油。

这一切表征都在提醒着白渊渟,这种戒指街头常见。

捡起这枚戒指并不值得,放过这枚戒指他又不甘心。

白渊渟只好无奈的接受,等他再回到屋中再燃起蜡烛的时候,衣服已经完湿透。

戒指在手中摆弄。

虽然没有多少价值,但是它已经能够证明这里死了人……而尸体被运走,又因为时间不够,产生纰漏。

……

他会是谁?

又是在什么时候?

白渊渟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便处于半梦半醒之中。

他只记得自己在断指上捡到了一枚戒指。

昨夜确实有雨,地面是湿的。

戒指掉在了床边的地上,那么……夜里一定有人在用迷香。

这是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迷香,因为一夜过后大脑没有丝毫的发胀。

虽然没有恶意,但依然不值得原谅。

有些事情需要两个人去做,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做。

屋外的菊花正在向着太阳,白渊渟趴在了地上。

梅玉度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心生迷惑。

“白少侠,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一个脚印。”

“什么脚印。”

“没留下的脚印。”

有人的嘲笑会使人恼火,但梅玉度的笑容总能令人感到惬意。

“我正要前去向梅前辈辞行。”白渊渟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不必了,家父就是来让在下告诉阁下可以自便,他老人家现在没有空闲。”

“我听说梅玉书也病了。”

“很可惜,没有死。”

白渊渟换上了之前的衣服,拾起了放在桌上的剑。

剑因几日孤单,生出了一层灰烟。

“多日打扰,我打算今天就离开这里。”

“我送你。”

“迁延几日,未能及时向你当面致谢。”

梅玉度付诸一笑。“不知白少侠因为何事?”

“你既然在笑,就说明你心里已经想到了。”

“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

“背着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恐怕这个举手之劳并不轻松吧。”

“白少侠更应该感谢朱姑娘,没有她的话……“梅玉度眼神一转。”白少侠言语之间恐怕另有深意吧?”

“没有什么深意,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想知道几日之前,我是如何遇到朱笙笙的。”

“你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

两个人在并排走,但梅玉度先停下了脚步。

“我要说是巧合,这个答案会不会让你相信?”

“会。”

“但你不想听到这个答案……实际上即使我没有遇到朱姑娘,我也会遇到你,但恐怕……我不会救你。”

“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莫阳冥。”

“我猜你早已经想到,你只不过是想要亲耳听我说出来一次。”

“这就让我更加不明白。”

“没有人能够搞明白莫阳冥,因为他本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命令我,让我杀了你们兄弟两个。”

“是三个,而且他不会这么说。”梅玉度能够肯定。

“看来是我误会他的意思了。”

“他总是会让你把我们兄弟三人带到他的面前……”梅玉度微微一笑。“到目前为止,我是不是还没有出过错?”

“看来你真的没有骗我。”

“一个聪明的骗子在骗人之前都会支付足够的诚意。”

“这就是你对付女人的把戏。”

“对付谁都可以。”

白渊渟承认。“虽然你可能会骗我,但我现在很想听你继续说。”

“莫阳冥不止一次的说过要杀了我,实际上我已经见过他了很多次。”

“看来他真的不认识你。”

“他认识我,但是很快他又忘记了。”

这很难令人理解。

梅玉度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提醒着白渊渟。

“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这一切都怪他自己,谁让他的脑袋比一般人要少三分之一。”

“脑袋还可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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