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乘机踢开身上的条木板,在迸起大片的碎石泥土的时候,强猛的挥刀出刺。

极快的横刀在一闪之间便捅翻了没被坠石砸中的杀手,又引起一声声惊骇的痛叫。

“快!”崖谷内的明庸急声大吼,催促李泰赶快向里头撤退。

其余的杀手大惊,没想到己方杀进崖谷的五名好手就这么被干掉了。

但带火的弓箭并没有停止,连续不断的箭矢不停的追向撤退中的李泰,打得李泰的身后不断飞溅起铁石撞击的星光。

“快快快!”李逸也不停催促着李泰,同时操持着弓箭凶猛的射向崖谷的上方。

一箭飘光。

“啊!”一名杀手被利箭击中,惨叫着跌落峭壁,紧跟着又发出一声沉闷的碎裂声,死,就犹如鸡蛋砸在了石头上。

杀手们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知道灭杀李逸不是件简单的事,但又没想到一接触就会损失掉六人。

而且还不止是六人。

崖壁上的三名杀手聚在一起,正准备集群瞄射下方的目标,但没想到他们身后的大树竟然突然轰塌。

嘎嘎嘎的声音,巨大的树干一下子就砸向五名震惊中的杀手,又带着大量的泥土坠向深深的崖谷。

急声怒叫,土石灰飞。

同时伴随着五名杀手的惨呼,大树重重的砸到崖谷底下锋利的石头上。

剩余的杀手们更加难以置信,没想到己方才损失了一拨人后,又立刻接着损失了第二拨。

但他们没有退路,在目标没有死的情况下,他们只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血没有流够。

胜利只会留给敢于流血的人!

剩余的杀手们齐声爆喝,一排抽刀便冲进血光重重的崖谷。

谷内的李逸眼见敌人决战,也立即把刚刚撤回来的李泰踢了个转向,严厉凶猛的吼叫着:“给我反突击!”

李泰捉刀即起,他在自己的祖辈面前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士兵,一个蹦跳就又冲向了敌人。

凶狂,光影飞晃。

杀手们整齐的飞跳过血红的乱石与大树,嘶吼着冲向反突过来的李泰。

但杀手们又没想到,他们刚刚冲过了一块傲天的大石头。

大石头上的明庸奔突冲坠,一刀势大力沉的双手劈,直杠杠的就劈向一名叫声最狂的杀手。

最狂的杀手变成了最狂的鸡蛋,碎裂、迸裂!

血浆飞溅。

一名杀手看着鸡蛋迸碎的场景毛骨悚然,但没想到李泰反突击过来的横刀已然杀至。

突然无声,这名杀手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飞了起来,旋转飞升、杀光粼粼,他看清了李泰,才知道看见了死亡。

突然轰隆,剩余的杀手们知道遇上了硬茬,但没有退路,只能不停的与两名敌手反复厮杀。

明庸转向一座叠摞而起的石头,又猛力的肩推臂撞,撞塌这座李恪设置的软脚石,砸翻紧跟不舍的杀手。

这是短木棍虚架的软脚石,是李恪精心设置的杀人阵。

李泰同样深知其味,一脚踹翻眼前的叠石座,轰隆一响便跟着反倒的石头猛跳而出,一刀劈裂被石头撞到的杀手。

而崖谷内持弓紧瞄的李逸也不停的释放弓弦,击杀明庸和李泰无法顾忌的敌人。

天时地利,杀手们陷落在石头制作的杀人阵里,扑洒出一团团惊骇的血浆,溅射到熊熊大火映照的崖壁之上。

凄惨。

……

最后一名杀手远远的看着崖谷,看着里头惨烈的景象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是这拨杀手中最特殊的一个,是指挥这次灭杀的扁刀府头目。

头目很清楚,崖谷之内的杀声渐渐平息,也该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突然,他发现身边的草丛动了一动,吃惊一看竟然是一条鳄鱼。

但正当他准备伸手拔刀的时候又发现,鳄鱼突的张开了嘴、飞射出一个球状的物体。

极速,球状的物体竟然炸开了一张网,紧跟着第二张、第三张。

三网连续不停,铺天盖地一般的卷住了头目。

头目紧张的撕扯乱滚,满头大汗的急欲挣脱,但他又惊骇的发现鳄鱼又再次张开了尖牙大嘴,吐射出一口直折尖利的横刀。

噗,头目立即伸直了腿,瞬间变得无力挣扎,只能捂着自己汹汹喷涌的伤口大喘气。

一切都完了,头目看着慢慢站起的鳄鱼万念俱灰。

鳄鱼却忽然变得温柔,对着脚下垂死的头目瓮声问道:“你需要留下名字吗?”

头目的血流得极快,胸口就像一个漏了气的风箱,只能抽气困难的说道:“不需要,只求陛下掩埋我那些可怜的手下。”

鳄鱼一惊,没想到这个头目竟然能看破我的伪装。

李恪一把甩开鳄鱼皮,狠狠的抽起头目衣领喝问道:“快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蒙着脸布,你难道拥有透视眼吗?”

“咳咳咳咳。”头目凄惨一笑,咽着血浆说:“你如此帅气其实不用蒙着脸,咳咳咳咳,多喘些气吧……咳咳咳咳。”

无语,李恪看着头目咳死在自己的血浆里,又看了看自己满是血红的双手,无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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