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吴悠,吴难温言道:“孩子,你的祖父,是我的亲弟弟。在我们那一辈里,我排行老大,你祖父吴畏排行第五,现在剑宗战力最强的吴克,排行第九。当然,我剑修做事讲究一个爽快随性,所以在感情上像你父亲那样专一的反而很少。因此,我们几兄弟,都是同父异母。但无论如何,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嫡亲的伯祖父。”

见对面的吴悠仍然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的双眼已经说不上敌意或戒备,吴难无奈的摇摇头:“你祖父吴畏,昔年在剑道上的造诣很一般,只是到了六腑境就停滞不前,最后陨落在与西荒兽人的战事中。但他有两个好儿子,长子吴笛,少年天才,狂放不羁,不认同我剑宗家族式的传承,离开宗门独自闯荡,最后成了我中洲修士公认的剑圣,百川盟的盟主。而次子吴思也不差,现在是藏象境三层,是我剑宗的现任宗主。”

“说起来,前些年的时候,我剑宗内部人员闲暇时,你父亲和你也是主要的谈资之一。说你父亲把你们这一脉的所有气运都消耗光了,以至于你成了剑修里的笑话。毕竟,吴思的长子吴旻,今年十九岁,已经是六腑境一层的剑修,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不过今日我与你力一战,方才知道,你才是我吴家新一辈里最出类拔萃的!”

这个,嘲笑什么的,我在玉石里十八年间,可是听到、看到了不少,当时我都替吴缺那孩子感到心疼。但是这孩子居然坚持到了十七岁的最后一天,三岁开始练剑,整整十五年啊,这么多年下来,他是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说起来,若不是你们这些俗人的讥讽与嘲笑,他可能那天在剑圃也不会自杀吧?又或许,他早就改走其他途径的仙路了吧?

“孩子。”就在吴悠内心再一次为吴缺感到惋惜的时候,吴难继续温言道:“百川盟的库存在不在你那里,或许对于宗主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我这个老头子来说,那是无所谓的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日回归剑宗。毕竟,一个剑修,终究还是要和他的同类在一起,互相砥砺,才能继续进一步的提升。

而且,我吴家的子嗣虽然众多,但是年轻一辈,你方才也看到了,那个吴良,已经二十八岁了,那点实力简直就是个笑话,若是不用神魂攻击,若是不考虑仙剑与凡铁的差别,他可能面对凡人里的顶级剑客都讨不了好。可是就他那个样子,已经是我吴家这一代里,仅次于吴旻的所谓‘天才’了。宗门内现在战力最强的吴克,已经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儿子,转而竭力培养他的女婿王诚......孩子,我吴家在新一代里,人才匮乏,后继乏力。若是不想数十年后剑宗的宗主改为别姓,你身为吴家子弟,有义务回到家里,和吴旻共同担起这个责任来。”

又是世家化的那一套么?可是这种东西,对于我这样生在红旗下的中国人来说,最最反感了啊!剑宗为什么要一直姓吴?凭什么一直姓吴?吴家的子弟在自己的祖父、父亲都是宗门高层,资源、功法大大优于其他子弟的情况下仍然竞争不过人家,那不是活该么?

“孩子。”见吴悠仍然不发一语,吴难长叹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你仍然不愿意,老夫也不强求了。听闻你是剑符双修,今日你只是用仙剑就击败了老夫,老夫回去也好跟宗主交差了。只是听老夫一句劝,你今日的实力之强,虽然大大出乎老夫意料,可以说你一个人独扛我剑宗最强的吴克也是互有胜算。但是现在中洲各大仙门的高层,都接到了你怀揣百川盟大半个库存的消息。所以,你不能长期固定停留在一个地方,否则,想想你父亲的下场吧?一个人再强,又怎么能与整个天下为敌?”

“哎~”沉默了大半天的吴悠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开了口:“前辈,晚辈先这么称呼您。您说的我不应该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我也觉得很对。只是现如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哼,什么人那么大的面子,让你这样的天才为了践约不惜背负极大的危险?孩子,你要记住,我们是剑修,讲究的是一个万事遂意,通透畅快。如我百余年的生涯中,一直都是打得过就一剑横扫,打不过就剑遁逃走,从来不会为了去留问题纠结。你现在这样的心境,对于培养剑意,是有大害的!这样,你把给你嘱托的人的名字告诉我,我去帮你把他杀了,这样你就不用践约了。”

“前辈所言,字字在理。只是情之一字,要迈过去,真是太难了。”

“什么?居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吴难惊呼了一声后,又迅速平复了情绪,缓缓的摇了摇头:“果然是吴笛的儿子,身为剑修,居然用情专一。孩子,你这样可不行啊。你的曾祖父,一生六十多位道侣,你的祖父,区区六腑境修士,还死得早,就算这样也有十多位道侣。你的叔父吴思,身为宗主,做起事情来讲究脸面,束缚很多,即便如此,公开的道侣也是六位。怎么就你和你的父亲......”

说到这里老头子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嘿嘿,我们剑修练剑,手中剑,身中剑,都是要勤练的。这对手,是越多越好啊。”

“呃......呵呵呵,前辈说的这话,晚辈非常认同。事实上,我也不会单独找一个人练剑。只是现在这位,我想把她当做常练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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