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心中微凛,心中更是排山倒海,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对上了夜苍冥的冷眸。

“今日之事以及五年前你做出的种种,本王暂时可以不与你计较,现在,你签了这份和离书。”夜苍冥放下毛笔,说出这话时语气沉冷,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冰冷的目光,更是透着强烈的压迫感,带着浓浓的威胁。

这一刻,苏璃月清楚的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下场可能会很惨。

而她的胸口,也因为夜苍冥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形而又强大的威压而隐隐作痛。

可尽管如此,苏璃月还是强撑着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夜苍冥,一字一顿的开口,“我想与你谈谈。”

和离,于苏璃月来说是早晚的事情。

毕竟她拥有现代的灵魂,无法接受这样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只是,不能是现在。

这几日她并没有闲着,也打听并且梳理了一些事情。

因而她很清楚女子在这个时代一旦和离或者被休弃,就只能回娘家。

但,她一个相府的弃女,相府她是回不去的。

至于她这具身子的外祖家——自数年前外公容霄战死后,舅舅们就不知何故举家搬离了京城,至今毫无音讯。

也就是说,她目前无处可去。

至于离开王府后自立门户,隐姓埋名独自生存?

虽说她有医术傍身,可她现在初来乍到的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很难,并且很不安。

因而,战王府如今可以说是她最好的落脚点,现在离开绝非是明智之举。

当然,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毕竟,长久的仰人鼻息而活,也不是她苏璃月的作风。

她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等她在王府这棵大树的庇护下,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势力后,她就可以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五年前的事情透着古怪。

不然,原主为何没有任何伤人且偷人的记忆?

既然事情有古怪,她自是得留在王府好好的查清楚的。

而若她今日刚从尼姑庵到人前来闹了这一场,转身就与战王和离了,世人会如何想?

世人会觉得,她在心虚。

为五年前的事情,也为今日的事情。

而她,绝不背锅!

便是要离开这战王府,她也必须是清清白白且堂堂正正的离开。

所以,在查清真相之前,她不仅不会签和离书,且,必须留在这战王府中。

留下,才好查清真相不是么?

只是苏璃月眼底的坚定,却叫夜苍冥会错了意。

一时间,夜苍冥的眸色更是冷寒了几分,“苏璃月,你所做种种,本王便是休了你也是应当,你别得寸进尺。”

于他而言,和离是给她最大的体面了。

夜苍冥这话里的语气中,杀意很浓。

苏璃月甚至感觉到了喉间因为夜苍冥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而造成的腥甜滋味。

若换做旁人,此刻怕早已脸色苍白,伏地求饶了。

可,苏璃月依旧站得笔直,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的怯意。

甚至,这种时候,顶着这强大的威压,苏璃月还是能够面不改色的迎上夜苍冥那冷绝的目光,并且,勾起一抹浅笑,“王爷,咱俩打个赌怎么样?”

语气散漫,叫人有那么瞬间忽视了如今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就仿佛,苏璃月和夜苍冥此时此刻并不是在较量,而是在话家常。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扶风和临川两人,闻言都忍不住抬眼瞥了一眼苏璃月。

扶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但是临川却没有。

临川看着苏璃月的眼底,似有一抹钦佩之色。

他敬苏璃月是个真……女汉子。

毕竟,别说是女子了,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是无法忍受主子的怒火和威压的。

可,苏璃月,却似乎半点不带怕的,若非这个人是苏璃月,他定是要请教她是如何做到的。

一想到苏璃月五年前所做之事,临川眼底的激动便快速散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临川的反应苏璃月并不知,她一直只注视着夜苍冥。

见夜苍冥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半点动容的意思,苏璃月忍着心中的紧张,手微微握紧成拳,继续故作镇定的道,“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若是能够自证五年前的事情并非我所为,你便向世人昭告我的清白,而我也会自请下堂,若是不能自证,我随你处置,你看怎么样?”

左右就三个月的时间,也不需要他出人出力的也不亏是吧?

况且,她都当了五年的战王妃,也不差这三个月不是?

所以,夜苍冥一定会答应的对吧?

苏璃月心中虽是这般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此刻是多么的忐忑,且,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因为,夜苍冥是真的很可怕,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压,也是真的叫她好疼。

她甚至怀疑夜苍冥再增强半分威压,她的身子都得被撕碎,这特么哪里是一个旧疾复发的男人该有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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