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

在少年的身后,一名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人躺在地上,无力的手臂想要拉回少年。

于振的心如刀割。

可,当于振的手想要搀扶起少年时,老人用尽力把他拽了回去,紧紧的护在怀中“大人,请恕孙儿无理,我……我不饿……”

多么扎心的话。

于振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冷血无情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只是为了唬住那些权贵而已。

“对不起。”一句道歉由心而发。

泪水湿润了眼眶,于振蹲身到少年的近前,手摸着他的头轻声道“马上你们就会有吃的了,但记住从今开始,你只跪父母,跪长辈,不跪这天,不跪这地,更不跪任何人。”

擦去少年脸上的泪痕,于振起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仰望天空似怕眼泪流下来,一群乌鸦此时赶巧飞过。

“水自潺湲日自斜,尽无鸡犬有鸣鸦。”

“千村万落如寒食,不见人烟空见花。”

说完,于振的脚步大步而行,他走的很快,快的如道魅影,因为不想在去看,不想在受这痛苦的折磨,那比昨晚所受的痛苦更疼,更扎心。

大壮粮行。

钱大壮早就得到了消息,悠悠的站在窗户口前,玩味的看着行来的于振,那身破烂衣裳就跟楼下该死的穷要饭花子一样,卑微的如只贱狗,可笑。

“你来干什么?”钱大壮饮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把嘴中的茶叶狠狠的对着于振吐了出去明知故问道。

“昨日我让人购买了十万两的粮食,这是你的字据,为何不开仓放粮?”

于振拿出字据,对着楼上的钱大壮仰头问道。

“哦,你说十万两的粮食啊,我差点忘记了。”

“来人,拿来。”

钱大壮恍然,顺着身后之人的手中拿过了一袋粟米,然后对着于振便挥洒了下去。

粮食顺着高空散落的满地都是,边上饥饿的灾民蜂拥而上一边抢着一边不顾一切的放入嘴中。

“哈哈……哈哈……”

看到灾民的模样,钱大壮大笑出声,笑的前仰后合。

随后出声道“这就是你十万两的粮食,我已经给你了,现在可以滚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于振看着楼上的钱大壮,眼神当中一道杀气闪过。

“钱大壮,你可知罪?”

于振厉喝质问道。

“知罪?知什么罪,我何时犯了罪?”钱大壮翻了个白眼道。

“其罪一,为富不仁,哄抬物价。”

“其罪二,擅自篡改合同,不履行其义务。”

“其罪三,擅自贪墨,扣押赈灾款十万两白银。”

“其罪四,暴力抗法。”

“其罪五,我先给你加上,想必你等会还得刺杀本官。”

“五罪具在,有凭有据,现在本官传唤你县衙问话,不得有误。”

于振的声音暗含着狮吼功,在街道上,城中不住的回荡着。

“这狗官有几分本事啊,说实话这份气势,这份胆量和正气,让我觉得他倒是个爷们。”

“可惜啊,虽有气势,却无实力,若是他当初刚上任之时,如此的励精图治,他早就在阳平县说了算了。”

看着凛然无惧站在大壮粮行楼下与钱大壮针锋相对的于振,很多人的态度悄悄的发生了转变。

但,事实摆在眼前,却没有一人看好他。

“哈哈……傻子永远都是傻子,难道你瞎吗?看不到我楼下站着的人?”

“行吧,你说的罪我都认了,但又如何?”

“传唤我?”

“我把你当个县令你就是这阳平县的县令,我不把你当县令,你就是个白痴,一条我可以呼来唤去的狗。”

“记住了,在阳平县不是你说了算,而是钱和实力说了算。”

钱大壮把手中的茶碗摔在了于振的脚下,摔的粉碎,大笑着,又把他的双手放在了窗台上,正好可以让所有人看到他满是珠光宝气的手。

“既然你认了罪,那么此事也就简单了。”

于振微微冷笑,看眼地上碎裂的茶碗随之脸色一沉,眼神一道寒芒闪烁而出“来人啊,把钱大壮给我拿下,如有抗法者,格杀勿论!”

“狗官真的要抓钱大壮?”

“他傻了吗?”

“他不是傻,他是疯了,这不是去送死吗?”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想到于振真要动手,还敢在人多势众的大壮粮行抓捕钱大壮,这不是在找死么。

钱大壮站在窗户边上,大笑出声,彷如在看笑话一样“哈哈……老子就站在这,拿我?我看你有那个本事么,既然你不想做狗,反而还要反咬一口,那么留你也无用了。”

“来人,给我上,将这狗官给我打的连他亲妈都不认识。”

杀……

干!

话音落下,门前矗立的大壮粮行打手蜂拥而至。

而高虎与周平几人在得到于振的命令同时,也都纷纷的抽出腰刀。

可,他们的动作显然要慢了半拍,只见于振一马当先的先奔着大壮粮行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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