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殿外,临溪纳罕地看着秦黛黛走出来,只言不发地御剑离去,神情始终淡淡的。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殿内,却见自家少君正盯着桌上的香包,脸色阴晴不定。

“少君,”临溪走上前,看清那枚烧焦的香包旁多了一枚完好的香包时“诶”了一声,“原来这香包原本竟是这般模样,还挺精致的。”

说着,临溪不禁想起昨日少君方才回宫时,嫌弃地将身上被雷电劈毁的数衣物更换一新还不够,更是抬手间便将换下来的衣裳烧得渣也不剩。

唯独烧到鞶带上的这枚香包时,少君掌中翻涌的灵力猛地顿住,脸色发白,整个人如同陷入万般绞缠之中,最终香包被他随意扔到桌面,人也逐渐恢复如常。

临溪自回忆中抽离,才发觉大殿内分外寂然,后背不禁一寒,他禁不住抬眸,正迎上岑望睨过来的目光,愣了愣,下意识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摇摇头改口道“少君,我说错了,这香包看起来不过”

岑望啧了一声打断了他“人界何人方会送香包”

临溪不解,片刻后反应过来“年轻男女互通心意时,通常会送此物。”

互通心意。

岑望蹙眉。

他和秦黛黛互通心意

识海方才冒出这个念头,岑望不禁惊骇地轻嘶一声,云岫殿上方的灵雾也随之震颤翻滚了下。

他怎会和那个天资平平的秦黛黛互通了心意

可转念又想到什么,岑望攥紧了手中的玉笛。

那个秦大小姐上次见面还不过筑基境,如今竟已近金丹境中期,这半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临溪抬头看了眼殿外阴云聚集,忙道“少君,您休要动怒,您和秦小姐未必是男女之情。”

“先前我曾听人说,您一直唤秦小姐为阿姊,想必只是姊弟之情罢了。”

话音落下,临溪便觉察出头顶阴云涌动得愈发剧烈。

岑望凝眉注视着那两枚香包,半晌竟生生扯出一抹笑来。

阿姊姊弟

那女人竟让他唤了她半年的阿姊

少年抬手将两枚香包捏在手中,正欲催动灵力,那枚完好的香包中陡然窜出一道金光,如离弦之箭径自飞出殿外,眨眼间已经消失在云雾之中。

“那是何物”临溪诧异。

岑望眉头紧皱地盯着金光消失处,良久收回视线看向香包,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通讯符。

还是种了敕血咒的通讯符。

他能感知到,符箓上的血,是他的。

可如今,竟连他自己都无法将那纸通讯符收回,只怕唯有以千山莲池的水,方能将符咒洗去。

那个秦黛黛,究竟将那个痴傻的他哄骗到何种境地,连敕血咒都敢拱手送人

“临溪,”岑望半眯双眸问道,“之前到底发生何事”

临溪无辜

地摇摇头,旋即想到什么“少君,前段时日闻人公子也在九真峰,曾和秦小姐还有少君有过往来,想来知道些什么。”

闻人敛

岑望转了转玉笛“他如今可还在九真峰”

临溪摇头“闻人公子早在一月前便回了幽月宗,似是幽月宗宗主要他回去与人联姻。”

联姻。

岑望毫无兴致地啧了一声,看来,在去千山莲池前,要先走一趟幽月宗了。

解了通感咒,秦黛黛除去一样心病,返回九真峰时,心绪也轻松了些。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方才回到九真峰,便遇见了找来的李赣。

见到她归来,李赣满眼焦急地上前“秦师姐,秦师弟究竟去了何处左长老怎会突然宣告众人说秦师弟离开了”

秦黛黛愣了愣,原来左长老是这般解释阿望消失一事的。

她扯了扯唇“正如左长老所言,他走了。”

“可秦师弟怎会离开得这么匆忙”李赣不解,“况且秦师姐在这儿,秦师弟怎会舍得”

说到此,李赣猛地捂住嘴,留下一双受惊的眼睛。

秦黛黛怔忪了会儿,待回过神看着李赣一副说错话的模样,轻轻笑了起来“他因修炼一事离开,说不定下次你见他,他已是大能了呢。”

修炼于修士有多重要,李赣自是清楚。

然而想到那晚秦师弟看着秦师姐时专注又柔和的目光,他总觉得秦师弟不会舍得舍下秦师姐一人离去。

可见秦师姐都未曾多说什么,他到底再未多言,只低落地转身,离开前没忍住又问“那往后我可否一人来找秦师姐”

秦黛黛笑着颔首“自然。”

李赣的心情总算好了些,道别后御剑离去。

秦黛黛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峰之间的云雾里,唇角的笑也逐渐敛起,不知沉默多久,转身朝主堂走去。

善渊道人说秦胥受了伤,虽未道明受了什么伤,可秦黛黛仍觉得莫名不安。

秦胥是大乘境中期,这世上能伤他之人不过一二,且两位大能修士斗法,只怕三界都不得安宁。

如今未曾听闻三界何处有灾殃,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秦胥炼化淬魂盏,真的想要逆天而为,复活已故之人。

秦黛黛不禁抿紧唇,如今修界之所以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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