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胆大妄为,也很奇怪周池瑶为何会大白天的在屋里洗澡。

被她狠踹一脚,他是罪有应得。

李倾城不知道她下脚有多重,但能感觉到最后时刻她一定收了力,否则,现在的他不是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而是直接一命呜呼。

他的胸口痛得要命,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一直缓了好久,他才缓过了劲。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胸口的骨头似乎都被她踢碎了。只要稍稍动一下身体,就会有钻心的疼痛感传来。

周池瑶终于穿好了衣衫,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眉眼之间怒气不减,似乎真的想杀了他一样。但不知为何,突然之间,她的眼神莫名的变得温柔了一些。

在李倾城看来,这往往是更危险的预兆。周池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至今仍然没有弄明白,但他很肯定,这一定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她欺近他面前,睁大着眼睛,认真地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语气平淡地问道:“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娶了我,要么我杀了你。”

她的身子被李倾城看了个精光,尤其是她慌乱中杀来的那一脚,更是把某些地方看得清清楚楚。他一个无力幼子,却毁了人家姑娘家清白。若不是有李策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想来他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在北境,谁人不知她的凶名。

李倾城其实并不知晓她的年纪,但肯定会比他大上好几岁。关于这一点,他的心里是有些难以接受的。但周池瑶那看似平静的表情,分明是非常认真的。

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已经非常确定。如果他敢拒绝,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在他的胸口狠狠的踩上一脚。收力的一脚几乎要了他半条命,若真是再来上一脚,想来神仙难救。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倾城无奈地点了点头。并非他不想说话,是因为胸口真的很疼,他完不敢再用任何力气。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刚才大声哀嚎的时候都没有觉得,缓过了劲之后,完不敢动弹一下。

周池瑶站直了身子,略微的点了点头,轻道:“那这事算过去了,你起来吧。”

李倾城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连说话都不敢,又如何能够站起来。

很快,周池瑶便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再一次欺身近前,疑惑地问道:“该不会我那一脚把你胸口骨头给路踢碎了吧?”

李倾城微微点头回应她,这是他眼下唯一能做的。

就在这时,两个近身照顾周池瑶的丫鬟打着热水归来。远远地,周池瑶对着她们大喊:“部给我滚!”

辛辛苦苦打水归来的两个小丫鬟,不明所以地又退了出去,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周池瑶的表情很奇怪,眉头微皱显然是她心有疑惑。但片刻的迟疑之后,她还是扒开了他的上衣。

李倾城看得非常清楚,一道鲜明的脚印,就那样印在他的胸口和肋骨之间。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某根肋骨似乎已经凹陷了下去。怪不得疼痛无比,原来真的是一脚踢断了他的骨头。

还好,不是胸骨,否则他这辈子怕是真的废了。

莫名的,周池瑶红了脸,似有害羞地说道:“你还小,休养几个月应该就没事了。放心,北境最好的大夫就在我未央城。”

除了点头,李倾城无法表达任何思想,他也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这一次,是你自找的,万不可怪罪于我头上。”

此时的她,哪里是在北境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分明是一副娇羞的女儿家形象。

其他人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李倾城在八岁生日这天,莫名地被周池瑶打断了肋骨。

养伤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不用练武和进军营,他每天的功课只多不少。不只是功课多了,周池瑶还给他请来了北境最得高望重的郑夫子。

能被称为夫子,可见郑夫子此人在文学界的身份地位。

郑夫子快七十岁了,头发花白,但精神奕奕。讲起书来,头头是道。若论学识的渊博,整个北境怕是无人能及。就连先前的吴先生,也是他的学生。

但对于李倾城来说,这个迂腐的老头实在太过于婆婆妈妈了。偶发奇想,他提议道:“夫子,大小姐她想制定一部未央的律法,不如您帮忙参详参详?”

本着是想转移下老头子的注意力,没想到他居然给当了真,认真思虑了一番,说道:“北境乱象久矣,未央之地虽小,于北境来说却如世外桃源。大小姐有心好好治理一番,倒当真得有一部律法。以此为基,让北境人有法可依,北境安定,指日可待。”

见这老头一本正经,李倾城更是来了兴趣,问道:“可她毕竟一介女流,想要统治北境这么大一块地,怕是民间反对声音不少。”

“自是有反对的声音,可这是北境,北迪人和中原人皆生活在一片土地之上,女人为王的事情并非没有先例。更何况,在未央,大小姐的声望无人能及。救天灾,散尽家财养万民;济难民,以城为押借余粮。观望古今,何人能及她半分?纵使她身为女子,又令多少英雄汗颜!”郑夫子拂着胡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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