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孟鸿羽去往泰安宫,向太后问安。

前一天,晏云登基为帝,荣嫔在同日成为了太后。

孟鸿羽虽不是北淮公主,但她常年居于北淮深宫中,往日又多受太后照拂,因此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私交,她都应当在昨日去问安的。

奈何好巧不巧,正好撞上了她月事身体不适,在床上窝了一日。

好在晏云细心,昨日已替她去泰安宫说明了情况,也不至于让她失了礼。

当孟鸿羽到达泰安宫时,发现氛围与往常大相径庭。

从前太后还是荣嫔时,泰安宫累年无人问津,她每每拜访,宫室内总是清冷寂静的。

然而今日,早早便有几名太妃太嫔来问安,殿内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孟鸿羽一进正殿,太后就向她招了招手,“裕安丫头,过来这边坐。”

几名太妃闻言,都很有眼色地起了身,默默地向后移座,空出了左手边首位。

在场的太妃中,基本上都算是看着孟鸿羽长大的。

加上孟鸿羽嘴巴甜,说话讨喜,她们对她都抱有挺好的印象,因此即便是给小辈让出首座来,倒也没有不悦之色。

孟鸿羽也不假做客气,向太后请安后,直接落了座。

但她也不白坐。

坐下后,她先是夸夸这位太妃皮肤光滑,叫人羡慕,再夸夸那位太嫔多才多艺,令人憧憬。

不过三两句话,就哄进了人心坎里,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哄得眉开眼笑。

而在这之中,只有一最为年轻的小太妃,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孟鸿羽。

她早就听说过,宫中有位丰延国送来为质的裕安公主。

女子为质本就稀奇,更稀奇的是,这位裕安公主还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没像其他质子那般受百般欺凌,还很得宫中贵人们的喜爱。

这还是她被送进宫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裕安公主。

她专注地观察着,这只比她小一岁的少女,忽然,孟鸿羽就朝她看了过来。

二人对上视线的刹那,孟鸿羽一愣,而后道:“这位是纯太妃娘娘吧?果然一如传闻中的那样,是个绝色美人呢!”

文善儿微怔。

她一向知道自己的姿容出众,否则也不会只一眼就被先帝瞧上,并被点进了宫中。

但是面对孟鸿羽,她却有些自叹不如。

是以忽然被孟鸿羽这么一夸,她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纠结于如何回答之际,太后已替她回道:“没错,这就是纯太妃。她去年才进的宫,因喜静很少出门,难怪你不认识。说起来,你们俩年纪相仿,比起和我们这些老婆子,应当会有更多的话聊,以后你们倒是能多亲近亲近。”

孟鸿羽一听,撇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太后这是嫌弃我话多,不想见我了吗?”

太后嗔道:“你这丫头,分明是为你着想,怎听不出好赖话来?你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孟鸿羽不害臊地笑道:“自然是在想,怎么让太后更喜欢我一些呀!”

此言让满殿的妃嫔们都掩嘴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太后,都摇着头,无奈笑道:“你呀……”

殿内正其乐融融之际,宫人来报,说是晏云来了。

除了太后,众人齐齐起身。

那么多人在场,孟鸿羽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了身,当晏云踏入殿门的刹那,和先帝妃嫔们一同向其行礼。

晏云很是客气地让她们起了身,随后,他的视线笔直地落在了孟鸿羽身上。

“果然昨天白日没白睡,今日起得倒挺早,礼也行得挺像样。”

孟鸿羽瞪了他一眼。

不过受了她一个礼而已,瞧他那副嘚瑟样,好似她叫了他爹似的,让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太后早已习惯二人之间的拌嘴,已预见到,孟鸿羽一开口必是呛声回去。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但今日,才是晏云当上皇帝的第二日,总要给晏云些面子,让他皇帝的威严多维持一会儿才是。

太后心中这般想着,一开口,却又不自觉地替孟鸿羽说话:“皇帝,你可别惹裕安丫头,你把她惹不开心了,谁给我们说好听话?”

“哦?”晏云似有些惊奇,“原来她还会说好听话?”

太后淡淡地阐述事实:“与我们谈话,从裕安口中蹦出的每个字,都挺招人喜欢。”

另一太妃附和道:“是啊,前面太后让裕安公主同纯太妃多亲近亲近时,我们几个还担心,以后裕安公主偏心,不理我们这些老人,没人哄我们开心了呢。”

听得此言,晏云看向了文善儿。

这不经意的一眼,便将不怎么与外人接触的文善儿,看了个面红耳赤,低低地垂下了头。

晏云收回目光,“母后,她祸害朕一个就够了,就别祸害别人了。”

这一句话成功让孟鸿羽,将昨日对他产生的一点点感激一扫而空。

她快步走到了文善儿面前,亲昵地抱住了文善儿的胳膊。

而后,她怒目望向晏云,“什么叫祸害?也就你没有发现美好的眼睛,纯太妃可不像你,她慧眼识珠,知晓我值得深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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