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西方学府院中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跑步声。

伴随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口号。

方稗稗还是用教夏侯让的老一套,只不过刚开始,她打算让学子们先跑跑步、跳跳远,做点仰卧起坐、俯卧撑。

都是些严重缺乏锻炼的公子小姐,一天下来,人人累得哭爹喊娘。

第二天,起不来了。

方稗稗也不管,又不是真要将他们培养成一代高人,懒懒散散大家都乐得轻松。

要是人人拼了命的上进,那才难搞呢?

反正事先说过,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不努力,怪谁?

不过也有几人是坚持起来锻炼的,夏侯雄、郑长青、黄莺莺、还有昨天被黄莺莺打耳光的绿衣服姑娘。

她叫柳絮,是户部侍郎的嫡女。

而黄莺莺的爹,是兵部侍郎。

令方稗稗意外的是,夏侯俭和六公主竟然也在。

六人先绕院子跑上十圈,然后是俯卧撑、仰卧起坐、跳高、跳远。

最后,由夏侯让带着打了一遍军体拳。

之后的第三天,员参与训练;第四天,只少了十几人。

如此半个月,所有人才适应过来,再无人缺课。

夏侯瑛淑与夏侯俭六人,更是每天从早练到晚,那股子拼命劲,看得方稗稗内心发怵:

要是他们知道,眼下的训练到死也练不成高手时,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撕了?

唉,终归忽悠得了一时,忽悠不了一世啊!

方教主觉得有些鸭梨山大。

君无垢这段时间也来讲了三次课,但皆是人人心不在焉,别说请教文章了,很多就连听都不愿听,一门心思在课堂上琢磨如何才能飞来飞去:

不要求像夫子那样嗖一下就到房顶,但至少,也该像五皇子那样,几个箭步就窜上两人多高的院墙吧?

是跳得不够高、不够远,还是起跳的方式不对呢?

......

君无垢见大家无心习文,也不叫上课了,就整日坐在屋中,从窗口看着学子们“练武”。

看着看着,心血来潮干脆起身跟着一起练。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练武还挺有天赋,虽不及夏侯让能够将各种招式融会贯通,但也能做到一点就通。

而且,一通就发现了问题。

这日中午,趁学子们午休的当头,他找到方稗稗:

“你这些武学招式,很杂很乱,根本就不是一个体系的。”

方稗稗:哦豁,被你发现了。

她撩了撩头发,一本正经道:“我都是挑最厉害的拿出来。”

君无垢道:“可这样没头没尾的让人乱练一气,怎么能行?”

方稗稗:“有什么不行的,没听说过乱拳打死老师父吗?”

“无套路,才能避免反套路。这,就是本夫子的高明之处。”

君无垢死盯着她。

方稗稗有些心虚:“以为我骗你不成?”

“你看看人家夏侯让,不是我吹,一般的江湖高手,十个都打不赢他。”

君无垢似乎也发现了夏侯让的不同,道:“他是个例外。”

“不管,我要学一套完整的功法。”

方稗稗......

她顿了下,想不起自己有什么完整的功法来,只能色厉内荏问:“凭什么?”

“凭你爬过我的床。”

方稗稗一下愣住:“你说啥?”

君无垢转身就走,两只耳朵微不可察地红了起来。

方稗稗:我难道被这厮调戏了?

看到即将跨过门槛的君无垢,突然来了句:“你能行了?”

君无垢哐当一声摔出门槛,爬起来就跑。

方稗稗噗嗤笑出声来,瞧这厮一副闻风丧胆的样子,君家,怕是要绝后喽!

君无垢出去后,方稗稗使劲在大脑里搜索,看能不能找到点成套的东西出来忽悠。

忽悠是门“艺术”,不仅脸皮要厚、肺活量要够,多少还需要点天分和文化底蕴。

君不见,老实人好做,大忽悠难当啊!

方稗稗盘膝而坐,冥思苦想。

也不知是不是练习了葵花宝典心法口诀的原因,大脑越思索、越清晰,以前看过的东西,一深挖,竟然历历浮现出来。

就比如现在,她挖出了一个前世练过几天的太极拳。

这可就不忽悠了,太极拳看似简单,实则要深度有深度,要难度有难度。

起点低,无上限,学好了能成就一代宗师。

最差,也能混个强身健体。

方稗稗唰地睁开眼睛,叫了声“夏侯让”。

正在院中扎马步的夏侯让闻声走进来问:“何事?”

方稗稗道:“我突然想起一套完整的功法来,有些东西你提笔记一下。”

夏侯让闻言大喜,忙叫蔡公公拿来笔墨纸砚。

他在桌边坐下,有些心潮起伏:老鬼,好像要放大招了!

也是,收人那么高的束修,总不能整天教人跑跑跳跳吧,还是自己代教。

方稗稗重新闭上眼睛,努力看清大脑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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