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

对于大夏群臣来说,这天原本是不上朝的。

但皇上昨天莫名发疯,不仅赐死了皇后,还立了太子。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朝臣们自然是要来问个究竟的。

虽然发生了年三十宴会的事情,但怎么说,一国之母也不至于因此就被赐死啊?

还有,太子乃国之根本,说立就立,也不事先跟大伙商量商量,也太拿他们这些村长不当干部了。

大臣们私下商量,一定要给老昏君三分颜色瞧瞧。

大不了部请辞,让他当个光杆司令。

昨日消息传出后,大臣们就已经跪在金銮殿外嚎了半天,可老昏君发挥一贯不闻、不问、不管的作风,任他们叫破了喉咙也不理。

众大臣决定发挥不屈不挠的精神,继续叫,叫到他肯出来给个交代为止。

谁料今日刚开嚎,“皇上啊……”

嘎吱,金銮殿的大门开了,里面传来一声“上朝!”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阳打西边出了?

惊讶归惊讶,但还是按规矩陆续进殿。

文臣一排,武将一排。

刚站定,就见方稗稗和夏侯让并肩走了进来。

夏侯让穿一身杏黄色的五爪龙纹袍,方稗稗则是一袭大红裙装,额间的彼岸花印记鲜艳夺目。

反正马甲已经掉了,她也懒得再装男人。

天天裹着个胸,很闷的好不好。

值得一提的事,二十四岁的她身姿婀娜、皮肤雪白、一头银发披散到腰际。

乍看妩媚妖娆,细瞧吊儿郎当。

有大臣直了眼,有大臣面露愤慨。

大夏虽不禁止女性升官发财、也不阻拦她们领兵上阵,但这做国师、站在众臣之巅的,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不知谁嘟囔了声,“牝鸡司晨!”

方稗稗假装没听到。

夏侯让则冷脸走到九级台阶的第八级。

方稗稗站在第七级。

元老周丞相率先站出,指着方稗稗呵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站那么高?”

“给我下来!”

夏侯让刚要开口,方稗稗抬手制止了他。

她面朝周丞相,“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本座是皇上亲封的国师,超一品的国师。”

周丞相:“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也敢妄自尊大。”

方稗稗食指伸出,一朵碗口大的彼岸花突然出现在她指尖转动。

“老人家,好好说话。”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待周丞相回答,又道,“这是开在黄泉道上的彼岸花。”

“知道本座为何会有这彼岸花吗?因为,本座下面有人!”

周丞相不说话了。

不说这突然出现的诡异花朵,就皇上寿辰那天,一股黑烟出现的阎王......

他暗中认定,妖女下面的人就是阎王无疑。

前晚的宴会上,她都承认自己已经死了。

已经死掉的人还能跑到阳间作乱,不是阎王允许是什么?

周丞相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见周丞相退了,方稗稗又看向其余人:

“诸位,人活一世不容易,且行且珍惜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大臣们气得胸口起伏,可无人愿意跟她硬刚。

“张公公,请父皇上朝吧!”夏侯让对站在龙椅旁的张常道。

张常点点头,扯开嗓子喊了声“皇上驾到!”

众臣拍拍袖子下跪:

“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稗稗和夏侯让对望一眼,也跟着跪下。

早就在内堂等着的魂兽夏侯渊听到声音,按照事先夏侯让教的,昂首、挺胸,迈着八字步缓缓走出。

他看了眼跪在下面的方稗稗和夏侯让,内心直呼爽歪歪!

为了延续这种爽感,故意迟迟不叫起身。

一旁的张常悄声提醒,“皇上,该叫平身了!”

夏侯渊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张常……

要不是伺候多年,知道老东西哪里有痣、哪里头秃、哪里肉多、哪里肉少,他都要以为这是个假冒伪劣产品了。

见半天不叫起,方稗稗大约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抬头看了眼。

接触到下方投来的目光,夏侯渊这才清清嗓子,不情不愿、威严十足叫道:

“众卿平身!”

众臣松了口气,皇上这是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啊!

果然,不愧是深谙帝王之术的“昏君!”

夏侯渊本是享受方稗稗和夏侯让两个牛逼人物的下跪,谁知开局却来了个隔山打牛。

大臣们原本打算给他三分颜色看看的,这下决定只给一分了。

但枪打出头鸟,绝不做那个带头人。

众臣一时静静站立,都等别人先开口。

夏侯渊见大家不说话,也秉着没事别乱开口的原则傻坐着。

场中一时安静下来。

最后,一武将憋不住了,出列道:

“臣斗胆请问皇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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