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僵直冰冷,微微带着颤抖,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她不由得抬头去看,从来都是平静淡然的脸庞,如今颜色尽失,只剩苍白。

&ep;&ep;环抱她的手臂紧紧圈住她,像要将她融入骨血。

&ep;&ep;吕妙因先是惊吓一番,加之看到他的惊讶,整个人久久缓不过神。

&ep;&ep;拓跋朔方被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正要狠狠训斥几句,却看见人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心里一沉,焦急地喊着:“阿端,宝贝,没事了,六叔接住你了,不怕......”

&ep;&ep;她听见声音,回过神,只见他眼里满满的焦灼和心疼,眼泪倏地盈满眼眶,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带着哭腔地道:“你怎么才来呀,我以为我要摔死了......”

&ep;&ep;他闻听,心都要碎了,双臂不断收紧,轻柔的吻接连落在满是香气的发间,声音温柔到可以滴水:“不会的,有六叔在,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损伤,乖宝,不需要怕的......”

&ep;&ep;魏平一行人这时也飞奔到了楼下,见她被人接住,俱松了一口气。

&ep;&ep;魏平上前刚要谢过接住她的好心人,待看清拓跋朔方的脸,猛地跪下,惊慌道:“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ep;&ep;拓跋朔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怀里的人身上,冷然开口:“起来,朕是微服私访,莫要声张。”

&ep;&ep;“是。”魏平连忙起身。

&ep;&ep;其余几人在拓跋朔方凌厉的目光下,强撑着腿没跪在地上,只简单行了礼。

&ep;&ep;“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厉声喝道。

&ep;&ep;虞若云吓得战战兢兢,杵在一旁不敢说话。

&ep;&ep;虞世子硬着头皮上前道:“回陛下,都是舍妹不懂事,冲撞了郡主,但臣想她应该不是有意的,还望陛下息怒。”

&ep;&ep;“息怒?你要朕怎么息怒!”拓跋朔方甩袖指向虞若云,骂道:“居然连朕心尖上的人也敢动,你们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嗯?”

&ep;&ep;天知道当他看到她如同一只彩蝶,轻飘飘从空中坠下时,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ep;&ep;自从那晚口不择言问出那句话,他便陷入深深的思索,明知道她还等着自己去哄,却迟迟不敢去未央宫见她,只怕见了她,心绪越加繁乱。

&ep;&ep;不知何时,两人的感情变得不再单纯,待他惊醒,转念去想,自己待她的好,早已超出亲人的界限。

&ep;&ep;她对自己而言,比自己的命还要来得珍贵,而是什么人会让一个人爱逾性命,他不敢去想,或者说,他不敢去承认。

&ep;&ep;因为那结果,并非他们可以承受得起......

&ep;&ep;今日毕连告诉他,她出宫回王府去了,他想着,这样也好,给他一段时间冷静冷静,整理好思绪,以免伤到她,亦伤到他们多年的叔侄情谊。

&ep;&ep;奈何思念就像狂奔而来的洪流,让他根本无法顾及其他,疯了一样地想她,想她明媚的笑脸,想她叫自己六叔时软糯的声音,想把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ep;&ep;忍不住询问暗卫她的行踪,得知她在东市看烟火会,一路尾随,她进了永聚成楼,他就在对面的茶楼远远望着,本想今晚就这般一直在暗处紧跟她身后,直到她跌落下楼,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从窗口飞出去接住她。

&ep;&ep;那一刻,他想他已无法继续逃避下去,也永远无法再放开她,放开这心中明月,掌中挚爱。

&ep;&ep;“不必解释,”虞世子还要开口,被他打断,“朕亲眼看到她推搡郡主,罪不可恕,杖责五十,逐出汴京!”

&ep;&ep;虞若云失神地跌坐在地,向来高傲的脸庞血色尽失,她完了,不说杖责五十后她是否还有命在,侥幸存活,也必然落下隐疾,加上逐出汴京,失去贵女的身份,她这一辈子算完了。

&ep;&ep;“陛下,陛下饶命,陛下......”她哭喊着向前爬,想要拽住他的衣角,却被两个侍卫从后架起。

&ep;&ep;“毕连,把她押回虞国公府,由你亲自监刑。”

&ep;&ep;“是。”毕连恭敬应下,指挥着侍卫,一同离开。

&ep;&ep;魏平心里担心虞国公府的情况,毕竟是自己挚友的妹妹,二人都是来赴自己的宴,心下愧疚,抬头看看拓跋朔方的神色,知晓自己求情也没用,深深喟叹,上前道:“既然郡主有陛下相陪,恕魏平先行离开。”

&ep;&ep;吕妙因颔首,情绪尚未平复,没有多言。

&ep;&ep;魏平又向拓跋朔方行过礼,转身急匆匆地追虞世子去了。

&ep;&ep;吕妙因还赖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也不说话,像一个闹情绪撒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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