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房门被无声地推开,安致远感应似的转头望向来人,惊讶地问:“你直接进来?”

&ep;&ep;小丁扑到床边,神色有些紧张:“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几乎所有守卫都集中去一处了,我乘机溜过来。”他晃了晃指间的针筒,“门口只剩两个,被我用这个撂倒了。”

&ep;&ep;致远还不及反应,他已从角落推了轮椅过来,催促道:“博士,我们马上走!”

&ep;&ep;“去哪?”

&ep;&ep;小丁想了想,说:“院子恐怕出不去,先去实验室大楼,从那儿的地下停车场走。”

&ep;&ep;致远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致克忽然调动大量人手,可能是前院有什么变故……”

&ep;&ep;小丁不容他细想,半扶半抱地将他移上轮椅:“没时间犹豫了,等到守卫回来,不但我被抓个正着,您以后想逃就更难了!”

&ep;&ep;“好吧,”致远点头,“先到实验室去,把拷贝好的数据资料和基因标本带走,那些可都是大家的心血!”

&ep;&ep;小丁推着轮椅脚步匆匆,嘴角挑起一丝凉薄的笑意:“不,是您的心血。”

&ep;&ep;“你居然还活着!”

&ep;&ep;大厅中,安致克面色铁青,周围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守卫。

&ep;&ep;苍朗直视他,目光森然。

&ep;&ep;这已不是他们第一次充满敌意地对峙而立,缘故却始终如一,不同的是双方如今彻底撕破脸皮,针锋相对,杀气腾腾。

&ep;&ep;“致远在哪?”

&ep;&ep;“他在哪与你何干!”安致克面沉如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安家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ep;&ep;他的手别在背后,方才微微一动,苍朗抬腕便是一枪,子弹长了眼睛似的擦着他的身体过去,袖口焦黑了一块,烧灼出丝缕灰烟。

&ep;&ep;“别在我面前用枪,”苍朗冷冷地说,“你不配。”

&ep;&ep;安致克冷笑,“我知道你身手厉害,有本事朝这打——”他指了指自己的前胸,“我的葬礼可以和老爷子同时举行,省得致远连续参加两次,这主意不错吧。”

&ep;&ep;苍朗胸口一紧,眼中锋芒也黯淡了几分。

&ep;&ep;他不能杀安致克,无论对方如何欲致他于死地而后快。

&ep;&ep;他知道致远对致克的感情,他知道致远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ep;&ep;这种手心手背、左右为难的痛苦,他怎么忍心让致远承受。

&ep;&ep;“开枪啊!”安致克咄咄逼人,“我一死,你们之间便毫无障碍,从此逍遥自在,怎么不开枪?”

&ep;&ep;苍朗慢慢垂下枪口,“我不杀你,但我要带致远走。”

&ep;&ep;安致克声音陡然尖锐起来:“除非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带走他!”他青白交错的脸上,迸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激烈,“致远是我的,一直都是,谁也夺不走!”

&ep;&ep;“致远从不属于你,他只属于他自己。”苍朗说,“如果你不肯放人,我会把你捆起来吊在树上,然后将整个别墅翻过来。”

&ep;&ep;“你威胁我?”

&ep;&ep;“你知道这不仅仅是威胁。”

&ep;&ep;安致克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磨牙凿齿,目光凶狠。

&ep;&ep;衣袋里的手机在此刻响起,一遍又一遍,震动个没完没了,一副不接听就打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ep;&ep;苍朗皱眉,他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有这种怪癖,而那家伙找他,往往没什么好事。

&ep;&ep;他本想关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按下接听键,“山鹰,你又发什么神经?”

&ep;&ep;“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和安致克正跟情敌决斗似的,准备拼个你死我活,放心,我没打算妨碍你们。实际上,我看得正开心呢。”对方在另一端轻笑,“不过,有件事我想还是得告诉你,有关你那少爷的。”

&ep;&ep;“什么事?”苍朗耐着性子问。要不是最后一句话,他早把这无聊的通话掐了。

&ep;&ep;“记得在A国时,有人雇佣我暗杀安致远吗,我刚才看见他了,就在这栋别墅里。”

&ep;&ep;“什么意思,”苍朗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男人,霎时省悟:“当初雇你杀致远的,不是安致克?”

&ep;&ep;安致克闻言一震,失声道:“那个枪击致远的杀手,是山鹰?”

&ep;&ep;“言尽于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山鹰挂断了通话。

&ep;&ep;苍朗嘴角紧抿。安致克雇山鹰杀了安老爷子,让他很自然地以为,之前那次未遂的狙击也是致克一手操纵,却没料到原来幕后指使另有他人。

&ep;&ep;一丝不祥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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