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这里买卖消息的人,都十分精明,又在这一行当混了这些年月,谁来吃饭,谁来打探消息都是门清。

&ep;&ep;他们坐在座子上,一脸云淡风轻,却又急急忙忙装作不经意的往两人这里撇着看,有人想上前问话,却又被旁人按住了。

&ep;&ep;这里的规矩是只能买家问,卖家不可上前打探打扰客人,坏了酒楼的生意。

&ep;&ep;眼看这二人穿着不像来这里打尖的,锦衣貂裘,女孩子头上别着蓝花蝶翠玉簪,蝴蝶翅膀栩栩如生,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还有细致的纹理,一看就是罕见之物。

&ep;&ep;不过,这也是景池昨日送给孟懿宁的,还笑着说配她一副冷脸,倒是正好。

&ep;&ep;昨天孟懿宁一天没个笑脸,整个人都透出了丧气的感觉,正好这一句话,逗得她乐了起来。

&ep;&ep;一群人虎视眈眈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只看孟懿宁吃个没完,还像个妈一样一个劲的往顾子安碗里夹菜,嘴上一直叨念着,这个好吃。

&ep;&ep;这里的冬笋蜂蜜火腿算是一绝,经常有远到的客人前来品尝。

&ep;&ep;火腿鲜香可口,又带着一丝丝槐花蜂蜜的香甜。

&ep;&ep;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倒是真像来品尝美食的。

&ep;&ep;只是身后的人,早已经盯上了他们眼中的这两块“肥肉”。

&ep;&ep;孟懿宁刚把筷子放下,擦了擦嘴,便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ep;&ep;她斜着眼睛调皮的看了一眼顾子安,坏笑着。

&ep;&ep;顾子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头瞟了一眼那些人,又接着吃了起来。

&ep;&ep;那伙人中有一个穿着棕色大褂,带了一个羊皮裘帽的壮汉走了过来,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他一副悠哉的神色,靠近了顾孟二人。

&ep;&ep;“请问两位,可有需要帮忙的事情?”他探着头,哈着腰,只是眼神还慢慢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十六岁好胃口的小姑娘。

&ep;&ep;孟懿宁面无表情,看向顾子安。

&ep;&ep;顾子安笑着拉开了身旁的椅子,椅子上放着两琔银子,缓缓地说到:“确实有事求人。”

&ep;&ep;那人笑嘻嘻的眯着眼睛说:“全凭您吩咐。”说着袖起沉甸甸的银子,坐到了顾子安的旁边。

&ep;&ep;孟懿宁手拈花生安静旁观。

&ep;&ep;顾子安环视了四周,低声说了一句:“可能会有些难。”

&ep;&ep;那人连忙低沉说:“后面都是我的兄弟,莲花娘娘给您请不下来,但是多难的事情都能给挖出来。”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表情严肃,不像是骗人。

&ep;&ep;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这酒楼里有一叫岳老大的壮汉负责打探消息的生意,只要你肯付钱,什么样子的消息都能给你挖出来。东家长,西家短,连夏王今夜准备宠幸哪位娘娘都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ep;&ep;虽然不知道消息源头在何处,但是据说十分可信。

&ep;&ep;不过,两人并不是来打探消息的。

&ep;&ep;孟懿宁一直希望有个周全的办法能给琏王景铮和燕戎弄些故事,但是一时也苦恼不堪,一是二人身份太过招摇,而且现在燕戎,大夏都虎视眈眈的顶着顾子安,实在不安全,弄不好引火烧身。

&ep;&ep;昨日,孟懿宁心烦走到一处安静的院子坐着,靠着假山,偶尔与院落中来吃她喂食的乌鸦和喜鹊对视一下。

&ep;&ep;四周寂静,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听着假山那边有人叽叽喳喳在说闲话。

&ep;&ep;一个尖尖的声音说着:“又让厨房给加菜,也没见她出落成什么模样,怎么就把殿下得五迷三道的。”

&ep;&ep;有人附和道:“你看看那双眼睛,狐媚子一样。”

&ep;&ep;两个人嬉皮笑脸的,“是啊,我听说她还从不去庙宇。这承平城都信仰莲花娘娘,就她不去祭拜。我看八成是只野狐狸变得。”

&ep;&ep;“那日她受伤,殿下处置了好些人,从未见他发如此大的火。”

&ep;&ep;不知从哪里,又跑了一个丫鬟插嘴:“是啊,那次我不小心打碎了陛下喜欢的琉璃盘子,也没发什么脾气。”

&ep;&ep;几个人传来打闹的声音:“你是不是,还以为殿下喜欢你呢?”

&ep;&ep;孟懿宁听着,怎么感觉像在说自己。

&ep;&ep;只是她与景池,并无半分越矩,但这假话说多了,到越发的真实起来。

&ep;&ep;她不可能扬手上去抽嘴碎的丫鬟一巴掌,她不是小姐,这里也不是她家。

&ep;&ep;越狡辩,越难堪。

&ep;&ep;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后逼出来的解释。

&ep;&ep;孟懿宁没有理她们,假装没听到一样的偷偷从旁路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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