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阿珩,忍住,就一下,一下过了你会没事。”唐百衣双手紧紧握住剑柄,艰难地咽了咽喉,紧张地身体紧绷,又加了句,“我保证。”

&ep;&ep;肩头男子沉重冰凉的身体压下,虚弱的呼吸声,就连“嗯”一声都像是穷尽毕生之力。

&ep;&ep;唐百衣不忍看肩头血人的惨状,想着原本是这么叱咤一方的绝色人物,权倾天下坐拥权势最高位的男子,居然就这般倚靠在自己的身上,卸下任何防备,主动将生命拱手交到自己手中。

&ep;&ep;如果自己立马转身离开,将他弃之不顾,那么名扬天下的九千岁殷北离是否就在今夜身死道消?

&ep;&ep;自己,决定了他的生死。

&ep;&ep;“会很疼,疼就咬住我肩。”唐百衣紧张地钳握住剑柄,阖上眼,猛地一抽!

&ep;&ep;“嗤——”

&ep;&ep;漫天鲜血冲破伤口长飙出!

&ep;&ep;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以为这里不是湖边草地,而是乱葬岗修罗场。

&ep;&ep;唐百衣脸上被溅满了鲜血,温热的鲜血一滴一滴串成线顺着自己的下巴淌下,在草地上汇聚成一条蜿蜒小溪。

&ep;&ep;多!血太多了!

&ep;&ep;唐百衣双眼被溅飙的血污遮挡到迷离一片,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怀中所有止血粉药包尽数掰开。

&ep;&ep;无数白花花的止血粉不要钱一般“哗啦啦啦”洒在浑身浴血的男子腰腹间。

&ep;&ep;一双小手绝望颤抖地胡乱涂抹,汩汩涌出的鲜血不断冲破止血粉的阻挡,很快,腰腹间的粉末被浸染的血污浊成了一团团糊状,依旧没等阻止喷涌而出的血流。

&ep;&ep;“怎么办!怎么办!”唐百衣分不清脸颊流淌的究竟是泪还是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ep;&ep;自己甚至想到,抽自己的血去供给沐珩。

&ep;&ep;但理智阻止了这一荒唐的行为。荒郊野外,没有装置,没有办法验血型,用什么输血?

&ep;&ep;“怎么办!阿珩!你为什么不躲!”唐百衣下唇颤抖,生生忍耐住崩溃的冲动,狠狠用双手死死按压住那血肉外翻的伤口。

&ep;&ep;伤口柔软,自己甚至能透过血肉摸到那残破的五脏肺腑。

&ep;&ep;极度崩溃!

&ep;&ep;自己不是没有杀过人!

&ep;&ep;但是伤人后,还亲自摸到那柔软的内腑就令人头皮发麻,彻底炸开!

&ep;&ep;寂夜。

&ep;&ep;草地上。

&ep;&ep;伤重到近乎昏厥的男子整个身体无力地压在女子的肩头,墨发垂下,如同残破人偶般任由人摆布。

&ep;&ep;女子低声呜咽,额头大颗大颗冷汗滚落,青筋暴起,疯狂按压住男子严重的伤口,披头散发,近乎崩溃。

&ep;&ep;良久,一声低哑的闷哼。

&ep;&ep;“点穴,止血。”

&ep;&ep;清晰的嗓音,依旧虚弱暗哑,但极富条理。

&ep;&ep;唐百衣并没有注意沐珩的变化,崩溃地呼喊,“哪里有穴?止血穴吗?哪里?”

&ep;&ep;沐珩不再有动静。

&ep;&ep;唐百衣一个机灵,转头大呼,“老三!出来!止血穴在哪里!”

&ep;&ep;空阔寂寥的草坪没有回应。

&ep;&ep;良久,才出现暗卫老一的身影。

&ep;&ep;老一探指止血后立马一个转身纵跃又回到阴影中。

&ep;&ep;唐百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暗卫十分不正常。

&ep;&ep;忠于殷北离的暗卫难道不应该及时护主么?沐珩都伤成这样,奄奄一息,暗卫居然还和没事的人一般遥遥观望?

&ep;&ep;果然,腰腹伤口的鲜血缓缓止住,血糊般的止血粉立马发挥了功效,彻底止住伤口。

&ep;&ep;一卷从何涤身上顺到的白色绑带被掏出,唐百衣摸了摸脸颊不知是泪痕还是血痕的液体,转眼看了一眼还压覆在自己肩头的沐珩。

&ep;&ep;两人凑得极近,肌肤相触。

&ep;&ep;绑带绕过那紧致的腹部,一圈又一圈,慢慢回旋上升。

&ep;&ep;唐百衣本想推开伤情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的沐珩,但无奈沉重的男子身体太紧实,那矫健的双臂像是有意环住自己一般,禁锢住自己,自己怎么都推不开。

&ep;&ep;唐百衣,???

&ep;&ep;白色绑带又在那结实的腹部缠绑了一圈,唐百衣艰难地抽着绑带一端,绕过那精壮的背脊,凑身向前,整个身体埋进那浑厚的怀中,才能双手交错,再将绑带环绕一圈。

&ep;&ep;一圈又一圈。

&ep;&ep;自己不知道埋进那怀中多少次,只知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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