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百衣后背骤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浑身发寒发凉。

&ep;&ep;这就是原主的生母?

&ep;&ep;原主是被先女帝亲自丢弃,像个垃圾一般随意丢弃在民间荒郊野外的?

&ep;&ep;她想要杀死自己。她淬毒的眼光中,盛满切齿的恨意。

&ep;&ep;尖锐的长指甲狂乱挥舞在空中,披头散发的女帝一脸狰狞,再无原先高冷孤傲的威仪,如同发疯发狂的魔鬼,“去死!你去死!孤,孤掐死你!”

&ep;&ep;当那尖锐的长指甲戳来的瞬间,自己下意识后仰脖子眼睛一眨。

&ep;&ep;沐珩一把挡在自己身前,隔开目眦欲裂疯魔般的女子。

&ep;&ep;她,就是自己身体的生母。

&ep;&ep;一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女人。

&ep;&ep;原主的命,还真是多舛……

&ep;&ep;突然,先女帝怔怔地盯着沐珩浴血的身体看了很久,低低冷笑起来,如同厉鬼般令人胆颤。

&ep;&ep;“你,终于要死了。殷北离,你在阴曹地府继续侍候孤怎样?你曾说孤有恩于你,那么孤命你永生永世陪着孤。”

&ep;&ep;说着,先女帝妩媚地动了动手指,眼波迷离,如同一个心怀春意的普通女子。

&ep;&ep;唐百衣心中哀叹。

&ep;&ep;疯了,又疯了一个。

&ep;&ep;“母亲。”唐百衣想了想,还是代替原主喊了出口。沐珩为什么留下女帝性命自己从女帝口中也听出来了,女帝曾有恩于他,所以他留了个活口,令她苟延残喘。但自己没想到,女帝居然如传闻中一般,对九千岁殷北离存有别样心思。

&ep;&ep;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疯狂回荡在偏殿中,“贱人!快封住这贱人的嘴!来人!割了她的舌头!”

&ep;&ep;唐百衣心中大骇。

&ep;&ep;原本自己以为女帝不认自己也就算了,或许自己的生父令她十分不堪,但女帝动不动就习惯性施以暴行完全破坏了自己心中女帝的形象。

&ep;&ep;沐珩蹙眉抽动了一处机关。

&ep;&ep;很快,偏殿门口缓缓落下一处机关门。他牵着自己转身迈出偏殿门口。

&ep;&ep;唐百衣没有看到的是,机关门后,笼中原本痴呆张大嘴淌着唾液的北堂染,沉下眉眼,目光晶亮。

&ep;&ep;“这是隔音门。”沐珩闲淡解释,负手而立,好像一身重伤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痛楚。

&ep;&ep;唐百衣没有说话,还沉浸在先女帝带给自己的震惊中。

&ep;&ep;原主母亲没有死,她是这样一个人,她对原主的切骨恨意顺着这具身子蔓延到自己身上。那一句句愤怒的破口大骂,让自己心中跟着震动,心惊。

&ep;&ep;顿时,自己对现代妈妈的想念,浓烈到无可自拔。

&ep;&ep;妈妈现在一定很痛苦吧,自己和她时空相隔,她又在做什么呢?会不会抱着自己的照片掩面哭泣,夜夜以泪洗面。

&ep;&ep;耳边,低柔的沉音回荡。

&ep;&ep;“夫人,为夫陪你离开京城。”

&ep;&ep;唐百衣下意识回了句,“去哪儿。”

&ep;&ep;沐珩认真的慢慢道,“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一处富饶田乡,或者,一座小城。或者,去邻国隐姓埋名,买下一片良田,几匹牛羊,几只鸡鸭。”

&ep;&ep;唐百衣狐疑地转脸,探究地看着身边人。

&ep;&ep;沐珩神情从未那么认真过。

&ep;&ep;他目光灼灼,眼中带着期盼和向往。

&ep;&ep;唐百衣忍不住笑起来,“殷千岁想归隐了,居然还是做个穷种地的。阿珩,你好没志气。”

&ep;&ep;沉柔的嗓音,带着郑重,“和夫人在一起,就算是种地,也是好的。”

&ep;&ep;唐百衣愣住。

&ep;&ep;回想清口村那些日子,虽然平凡穷困,还有喋喋不休看自己不顺眼的亲戚作梗,但日子平稳又淡然。

&ep;&ep;好像除了填饱肚子,收获庄稼,斗斗极品亲戚,就没有其他可以烦恼的事情一般。

&ep;&ep;自己和沐珩在清口村一年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

&ep;&ep;那些日复一日的田园生活,似乎没有给自己留下太深的印象。但比起京城的风起云涌,皇族你争我夺,生死厮杀,不得不说,田园日子可谓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ep;&ep;曾经身在桃源,心却不知。

&ep;&ep;如今,身陷囫囵,身世被不可避免地牵扯出,前方等待自己的是浩荡劫数,还是深不可测的修罗深渊?

&ep;&ep;自己的日子,注定因为身世大白,不复平静。

&ep;&ep;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哪怕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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