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嘭嘭嘭——”

&ep;&ep;顿时良妃整个脸如同酱油陈醋黄酒撂翻一般,各种血污颜色和涕泪纵横落了一片。原本凄厉的破口大骂,慢慢变成嗷嗷大哭,渐渐变得气若游丝,最后求爷爷告奶奶的哭求。

&ep;&ep;“够了够了!六拳到了!”

&ep;&ep;良妃哭得涕泪交错,整张脸高高肿起,如同调色盘一般,门牙的豁口淌下混着血丝的唾液。

&ep;&ep;唐百衣点了点头,“是,六拳是到了,但我记得良妃刚才是准备扇第三下巴掌的。我这人有个习惯,吃的亏都记在心里,一件都不能忘。”

&ep;&ep;就在良妃努力睁着眼皮子都掀不开的肿眼,准备据理力争时,凌厉的拳风又轰然袭至。

&ep;&ep;“轰轰轰!”

&ep;&ep;蓦地,良妃两眼一翻,生生歪头晕了过去。

&ep;&ep;“出人命啦!出人命啦!”

&ep;&ep;“国师门徒打死良妃了!出事了出事了!”

&ep;&ep;“快点告诉陛下!大事不好了!”

&ep;&ep;“来人也告诉国师啊!国师的门徒杀人了!杀人了!”

&ep;&ep;整个舞坊哄闹成一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的后宫嫔妃们,哪里还敢在舞坊多停步,纷纷一溜烟脚底抹油,逃得比谁都快。

&ep;&ep;很快,得到消息的帝王携着国师君宁卿大步赶来。

&ep;&ep;两人走路疾疾,迈步带风。

&ep;&ep;跟在两人身后的是良妃娘家,大理权臣,刘太尉。

&ep;&ep;帝王一进舞坊门,看到的就是歪脖子瘫软躺在地的良妃,以及落地的两颗门牙,还有一片血污。

&ep;&ep;“太医!快宣太医!”

&ep;&ep;同帝王同时脱口喊出的还有刘太尉。

&ep;&ep;权臣刘太尉护女心切,生怕帝王心变,有所偏袒,连忙马不停蹄地亲自赶来。

&ep;&ep;龙颜大怒!

&ep;&ep;帝王盛怒下,龙袖一拂,怒喝一声,“君紫青人呢!国师,你那做好事的好徒弟呢!”

&ep;&ep;刘太尉一听帝王这么怒气冲天,立马心中大石头落了地。

&ep;&ep;只要帝王不偏袒,不为女色所诱惑,那么他定然要唐百衣死无葬身之地!以报千金被打残之仇!

&ep;&ep;他从小到大没舍得揍女儿一下,哪里想得到女儿居然在外被人欺辱成这般!他那乖巧温柔的女儿哟!

&ep;&ep;心痛!愤怒!怒不可竭!

&ep;&ep;“陛下!”刘太尉双膝跪地,高高抱拳匍匐,声音带颤,闻者动容,“老臣求陛下做主啊!求陛下明察!”

&ep;&ep;帝王深吸一口气,生生按捺住心中同样滋出的滔天怒火,切齿道,“君宁卿!你的好徒弟呢!别让孤说第三遍!”

&ep;&ep;君宁卿长身而立,不卑不亢,拱手一揖,“启禀陛下,在您脚边。”

&ep;&ep;帝王一低头,顿时身体紧绷,被吓了一大跳,险些跳起来!

&ep;&ep;什么时候,脚边,有个人的?

&ep;&ep;还是一个血人?

&ep;&ep;唐百衣口吐鲜血,双颊高高肿起,如同猪头一般,两边脸颊泛着紫色黑色的五指巴掌,指指分明,整个五官被打得挤成一团,分不清鼻子和眼睛。

&ep;&ep;“哇——”

&ep;&ep;又是一大口鲜血汩汩喷出,溅了龙靴一片。

&ep;&ep;“陛下……”唐百衣艰难地屈指扒拉着地面,拖着无力的双腿蠕动,煞有介事地一抹脸上血污,白衣殷红一片奄奄一息,眼见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ep;&ep;“陛下恕罪。”唐百衣眯着高高肿起的眼皮,只能睁开一条眼缝,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气息微弱,“民,民女,怕是没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事。”

&ep;&ep;说完,自己头一歪,煞有介事地仰天一翻,正好将半个带血的身体翻到君宁卿的脚边。

&ep;&ep;君宁卿挑了挑眉,眉头隐忍的突突直跳。

&ep;&ep;帝王脑中只留下“没法完成交代的事”一句话。

&ep;&ep;刺杀殷北离是大理国当务之急!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人可以将殷北离杀掉,解决挡在大理国面前的心腹大患,他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

&ep;&ep;在江山大计面前,区区一个宠妃,毫无分量!

&ep;&ep;国师的门徒,绝对不能出事!

&ep;&ep;唐百衣话音刚落,一时间,周遭空气凝固。

&ep;&ep;帝王怔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ep;&ep;刘太尉声嘶力竭地求做主声还在继续,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爱良妃的帝王,突然不再冷面怒火冲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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