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吗!师父,你知道人一晚上能流多少血吗!你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不可能的事!”唐百衣倏地有些激动,将医床捶得嘭嘭响,大有爱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师父!你这就是,胡闹!”

&ep;&ep;一句“胡闹”让君宁卿挑了挑眉。

&ep;&ep;这好像是他经常斥责唐百衣的话。

&ep;&ep;“为师以为,那小小的竹片,淌不了多少血,就睡过去了。”君宁卿实话实话。

&ep;&ep;唐百衣,“……”

&ep;&ep;敢情自己感动了半天都是假的。君宁卿根本不是担心自己,也不是什么以命换命,更没有大义凛然的烂好人。他只是……很医盲地觉得输点血不碍事,又恰好有点困倦,就趁着夜色睡过去。

&ep;&ep;一睡,就是一晚上。

&ep;&ep;一晚上,快淌干了五分之一的血!

&ep;&ep;“师父……你真的是……”唐百衣突然有些乏力,总觉得自己有这么一个看似如同仙君下凡,实则怪脾气怪癖好很多的师父,有点不容易。

&ep;&ep;“对了徒弟。”君宁卿有些虚弱地掀开被褥,指了指胸前一个大到可以拖拉到腰间的巨大撕扯豁口,困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ep;&ep;唐百衣心虚地将后背紧紧贴住床单,讪笑,“树枝勾到的,勾到的,不小心的。”

&ep;&ep;君宁卿古怪地瞅了唐百衣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徒弟。”

&ep;&ep;难得,他有点难以启齿。

&ep;&ep;“师父,请说。”

&ep;&ep;君宁卿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努力掩饰后背,但其实后背撕扯衣袍已经荡出一小截的唐百衣,慢慢道,“为师不在意那些世俗目光,如果徒弟当真对为师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为师会担负起责任来。”

&ep;&ep;唐百衣心惊肉跳,“啥,啥责任?”

&ep;&ep;君宁卿认真地看着身边人,一字一顿道,“娶你。”

&ep;&ep;唐百衣,“……”

&ep;&ep;空气突然整个安静下来。

&ep;&ep;整个医房,寂静无声。

&ep;&ep;唐百衣如同被惊吓到的兔子,缩了缩脖子,狐疑又警惕地打量着斩钉截铁的君宁卿。

&ep;&ep;什么情况!

&ep;&ep;这还是那婉师叔口口声声说追了一辈子却怎么都追不到的君宁卿么?

&ep;&ep;高高在上禁欲国师大人,居然不顾师徒禁忌,一开口就说要娶自己?不就是前胸贴后背么,还是为了救他!而且,也不是自己的前胸啊!后背平成那样,男女都一样,他怎么不摸摸他自己的后背看看是不是不妥当呢。

&ep;&ep;君宁卿目光明亮,坦荡的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就像是说的不是“娶你”而是“教你课业”一般稀松平常。

&ep;&ep;唐百衣,震惊了!

&ep;&ep;突然,门口被大力一推。

&ep;&ep;窥听壁角的何涤再也忍耐不住内心如同被五雷轰顶一般的震动,一把推开门。

&ep;&ep;“大夫。”君宁卿依旧霁月清风般对门口客气地点点头,好像被人窥听不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ep;&ep;唐百衣好奇地看了看进来的书生大夫,总觉得这个人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

&ep;&ep;谁啊。

&ep;&ep;何涤将巴掌拍得震天响,就如同宣泄他内心的震惊一般。

&ep;&ep;“可以可以!数月不见,真是厉害啊!外头一个,里头一个,各个为你要死要活的,真是看不出来,这才多久时间居然……”

&ep;&ep;唐百衣一头雾水。

&ep;&ep;君宁卿依旧闲闲淡淡毫不在意地躺在软枕上,休养生息。

&ep;&ep;“你,在说,我?”唐百衣反手指了指自己,随后一个箭步翻身下床,一把将何涤狠狠拉近,攥紧那褶皱成一片的可怜衣襟。

&ep;&ep;“你认识我?”唐百衣眼看何涤转身要跑,又是一记肘击,击中他的膝盖内侧,将他整个生擒,“咱们好好聊聊。”

&ep;&ep;何涤脑子反应奇快,他立马将最近数月如同飞雪般传来的消息融会贯通,串在一处。

&ep;&ep;唐老板,失忆了!

&ep;&ep;顿时,他内心更是喜悦。失忆,那就更好了!

&ep;&ep;“不认识不认识!”何涤连忙将手摇得直晃悠,求爷爷告奶奶地苦笑,“姑娘长得沉鱼落雁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故人,这才认错。现在仔细看来,也真是不像。”

&ep;&ep;“哦?哪个故人,怎么个不像法?”

&ep;&ep;何涤立马脑中连轴转,胡诌一气,“一个贩私盐的钦犯,姑娘可比那个不入流的商贾好看多了。”

&ep;&ep;唐百衣一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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