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突然,唐百衣只觉得背后一热。

&ep;&ep;好像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扑倒压上。

&ep;&ep;耳边充斥着汩汩涌入的黄沙,似是要把自己埋没。自己选择了扑进沙漠,口鼻全部被砂砾捂死,窒息到不行。

&ep;&ep;如果自己能坚持到闭息的最高记录,那么或许还能挨过去。也或许,自己会生生憋死在沙地中。

&ep;&ep;一声闷哼。

&ep;&ep;唐百衣还是低估了地理环境。

&ep;&ep;沙漠阳光毒辣,在烈日暴晒下,沙子滚烫到可以煮熟鸡蛋。

&ep;&ep;自己脸刚贴住砂砾,忍不到两秒,就后悔了!

&ep;&ep;这已经不是被虫子啃噬干净,还是窒息憋死的问题,而是活生生的炮烙啊!

&ep;&ep;全身贴紧滚烫铁板的那种炮烙,还是自发主动上刑。别说憋气了,正面被烫了个正着的唐百衣只想立马滚进虫浪中,哪怕是被啃干净,也比慢慢烤焦的好。

&ep;&ep;咸鱼遇上油锅,烤完正面,翻个身烤背面。

&ep;&ep;嗯,没两分钟就可以出锅开吃了。

&ep;&ep;“呼——”

&ep;&ep;唐百衣重重地仰起头,满嘴的黄沙。然而就在自己想要看一眼世界最后的阳光时,耳边嗡嗡轰鸣声消失不见。

&ep;&ep;嗯?虫浪呢?没了?

&ep;&ep;唐百衣翻过身来,看到的是拍了拍全身沙尘,没事人一般的斗笠小厮。

&ep;&ep;虫子呢?那么多虫子呢?

&ep;&ep;唐百衣狐疑地望了望沙地,探脚搓了搓砂砾。不会是,钻到沙底下去了?没有啊。

&ep;&ep;斗笠小厮抬起裹上挡风巾的脸,眉眼清冷,琥珀色的眼眸在毒辣日头下,笼上层淡金色的光晕。

&ep;&ep;“你是……”唐百衣困惑地探手停在斗笠小厮脸边,考虑要不要直接揭开那挡风布。

&ep;&ep;这名波斯新帝派来的中原小厮有点特殊啊。他很了解苗疆毒蛊?莫非也是大理国人?

&ep;&ep;斗笠小厮没有动,任由面前人试探般的探出手。

&ep;&ep;“算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唐百衣甩了甩手,还是感激地谢了谢。

&ep;&ep;自己穿越到这世界,踩过生死边界,被君宁卿捡回一条命。早就将好奇心这多余的情绪摒弃。

&ep;&ep;如果自己穿越在一户普通人家,过着有屋子睡觉,有灶台做饭,哪怕是粗茶淡饭的贫穷日子,自己都不会像现在一般胆颤心惊。

&ep;&ep;只有被压制到死亡边缘的人,才明白,宁静的生活是多么可遇不可求。

&ep;&ep;唐百衣不知道的是,她被灌入失忆药后,所做的决定,同一年前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现在的她,更为小心谨慎,更警惕惊觉,像是深夜的独行侠一般,严防死守。而过去,曾经落在清口村的她,天不怕地不怕,觉得天下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难事。

&ep;&ep;曾经的所向披靡是她,只因为身边站着一个人。

&ep;&ep;现在的她,孤身一人,摸爬滚打在污浊险恶的乱世。

&ep;&ep;沐珩压了压斗笠,清冷的眉眼抬起,细细端详面前的女子。将她的犹豫和徘徊尽收眼底。

&ep;&ep;“那……”唐百衣斟酌了一下,望了望不远处慢慢开始集结的散落骆驼队伍,抱歉道,“怕是得辜负你们陛下的厚爱,这趟旅途,到此为止了。”

&ep;&ep;唐百衣长舒一口气,下了决心后,望了望复又精神的毒辣烈日,浑身释然。

&ep;&ep;这广袤沙漠里,不知有多少沙尘暴和灾难天气等着前行的驼队,横穿沙漠至少得有好几个月。这几个月里谁说的请会发生多少诡异的事。而自己,如果就此调转枪头,回到中原,或者回到大理,那么都能摆脱皇宫人的追查。

&ep;&ep;就此脱身。

&ep;&ep;颐国,自己是不可能再去了。那摄政王难缠的很,这趟出行最大的好处就是重获自由,摆脱他的束缚。

&ep;&ep;而大理,自己也断然回不去。没有完成大理国君交办的任务,自己回去怕是也有重刑等着自己。

&ep;&ep;那么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ep;&ep;偌大江湖,当然是走到哪算哪了!

&ep;&ep;原主的阿依记和贵人阁,不管自己经不经营都好端端地在两名主事手里,像生蛋的金母鸡般天天咯咯哒。

&ep;&ep;从此,世间再无唐百衣,只有君紫青!

&ep;&ep;沐珩戴着斗笠,凝视着神情坚定的唐百衣,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替面前人重新缠裹好有些松散的防风沙裹面巾。

&ep;&ep;“你还跟着?”唐百衣走出几步路,回头一看,发现斗笠小厮居然还牵着白骆驼跟着,不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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