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百衣身后,傀儡男子站如松,没有丝线牵引,一动不动,只有那清冷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凉薄。

&ep;&ep;国君有点为难。

&ep;&ep;他迟疑地手一顿,望向被唐百衣刁难的公子苑。

&ep;&ep;公子苑冷笑,反问道,“那么请问君姑娘,不知君宁卿如何教习观星占卜之法,君宁卿又是如何上听天启,感悟神命。”

&ep;&ep;一句妥妥的反问,像是利剑一般,射向唐百衣。

&ep;&ep;国君目光盯住唐百衣,也有点好奇,一脉单传的国师通天法是如何进行。

&ep;&ep;当初先国师出事后,留下信函指命国师接任人可以是君宁卿。在别无他法的困窘情势下,他这才把国师之位交给君宁卿,而后者继位的这十年中,也做得令人挑不出刺来。

&ep;&ep;国师又是如何上奏天启的呢?

&ep;&ep;公子苑笃定地望着唐百衣,得逞般挑了挑眉,气定神闲地干脆抱臂端坐下,等着唐百衣的回答。

&ep;&ep;“君姑娘,你作为君宁卿门徒,不会连这些基本的都没学吧。”

&ep;&ep;国君目光也紧紧盯住唐百衣,等着她的答案。

&ep;&ep;可唐百衣哪里会观星,又哪里会占卜!

&ep;&ep;君宁卿是个国师冒牌货,他天天窝在观星塔顶层软榻内酣睡偷懒。唐百衣不会听神谕观星空,倒是会披着星光跟着君宁卿一起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蒲团上,淌着哈喇子享受人生,快乐地摸鱼。

&ep;&ep;君宁卿一摸鱼就是十年,唐百衣一望星空就眼皮重到想要打鼾。

&ep;&ep;公子苑勾起嘴角,阴笑起来,“怎么?被在下说对了?君姑娘莫不会是,什么都不懂。还是说……”

&ep;&ep;他顿了顿,陡然嗓音拔高分贝,气势凌人地含沙射影,“君宁卿做国师,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ep;&ep;嘹亮的逼问,久久回荡在议事殿内,震得人脑中嗡嗡作响。

&ep;&ep;国君眯起眼,怀疑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将唐百衣打量,充满不信任。

&ep;&ep;“君姑娘?说说吧,君宁卿都教了你些什么。”

&ep;&ep;门口跪地匍匐的公公更是额头沁出冷汗。

&ep;&ep;这当真是惊涛骇浪,一波三折啊,陛下什么都能忍,就是国之气运不能被动摇。若是由不被天道认可的人走上观星塔,那可是要折损国运的!

&ep;&ep;这是陛下心中的大事!

&ep;&ep;唐百衣迎面对上国君和公子苑不善的目光,笑得淡然。

&ep;&ep;两袖一拂,长袍扬动,唐百衣眉眼含笑的翩翩模样,倒是有几分君宁卿骗吃骗喝的仙风道骨来。

&ep;&ep;国君眼睛一眨,心中又有点不确定。

&ep;&ep;当初就是君宁卿的这副好皮相和不染凡尘的谪仙气质,让他对先国师的信函深信不疑。

&ep;&ep;清脆利落的嗓音响起,唐百衣慢悠悠道,“观星卜运都是为了通天启,巧了,臣虽然学艺不精,但对通天知命倒是擅长的很。”

&ep;&ep;“哦?”国君眯眼,怀疑地质疑开,“你会通天启?”

&ep;&ep;其实,虽然历代国师代代相传,但天启神召这类虚无缥缈的号令,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没亲耳听过,而是由国师代为传授。

&ep;&ep;一个才做了国师一年门徒的女弟子,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能通天知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ep;&ep;公子苑不屑地扯起嘴角,都懒得理会,气定神闲地靠在榻坐上,等着陛下发难。

&ep;&ep;果然,国君逼问道,“说说看!”

&ep;&ep;唐百衣身后的傀儡男子眸底冷冽,低沉的眉眼让人看不清面部。

&ep;&ep;轻而缓的女音飘出。

&ep;&ep;“段氏大理,由先帝段思平联合洱海权贵高方,董伽罗灭大义宁国,定都羊城。历年风调雨顺,但如今危矣。”

&ep;&ep;一句“危矣”让国君眼睛紧眯,心口一提。

&ep;&ep;大理开国帝王的建国史,可谓是不传之秘!开国先祖联合权贵高方,本就不是英勇大义的事,更何况先祖杀鸡儆猴,取的就是高方人头!

&ep;&ep;这件事彻底被史官压下,成为不传隐秘,这件事,唐百衣怎么会知晓?

&ep;&ep;唐百衣继续道,“今,宰相高升泰权势盛极,生有异心。若不打压,高升泰将会篡位改国号为大中。翌年,薨逝归政于段正淳。”

&ep;&ep;淡淡的女音一出,整个议事殿寂静无声!

&ep;&ep;落针可闻!

&ep;&ep;大理国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焦虑和紧张,沉声冷冷道,“这些,是君宁卿告诉你的?”

&ep;&ep;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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