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路返程。

&ep;&ep;自己回到大理的一路并不太平。

&ep;&ep;唐百衣前脚刚被沐珩带离雷府,后脚就听到路人传言雷府被连锅端了的消息。

&ep;&ep;雷府被端了?是自己刚跨出的雷府么,是同一个么?

&ep;&ep;“阿珩,你等我一下。”唐百衣被沐珩携着抄了条小径出门,也觉得事有异常。哪里知道,这话还没说完,自己整个身子就被沐珩强势霸道地带起,丝毫没有挣扎余地。

&ep;&ep;“阿珩?”

&ep;&ep;唐百衣下意识知道,街头人说的雷府,就是这一家,而且还同沐珩有关。

&ep;&ep;沐珩一路横抱着人,跨上骏马,头也没回地策马离开锡兰城。

&ep;&ep;“别看,脏了你的眼。”

&ep;&ep;“为什么……啊。”唐百衣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ep;&ep;沐珩清冷肃杀的嗓音在头顶响起,隐隐带着残忍,“不喜。”

&ep;&ep;唐百衣吞了吞喉,身体一僵。

&ep;&ep;不喜欢,这也是灭族的理由么?可以,这很殷北离。

&ep;&ep;“阿珩。”唐百衣艰难地僵硬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努力说了句,“你什么时候不喜我,记得提前和我说啊。”

&ep;&ep;自己会不会也突然被传闻中,喜怒无常,暴戾狠辣的魔鬼殷北离弄死。而且,死得消无声息?

&ep;&ep;突然,身后呼吸一滞。

&ep;&ep;一个温热的胸怀贴上,带着郑重和小心。

&ep;&ep;清冷暗哑的嗓音在耳后响起,“会的。”

&ep;&ep;唐百衣,“……”

&ep;&ep;哦,呵呵。他刚刚说什么。

&ep;&ep;他说他如果不喜自己,弄死自己前,确实会记得提醒告诉自己。

&ep;&ep;这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古怪。

&ep;&ep;暗哑低沉的声音,再度在耳后响起,只是低低笑了声。

&ep;&ep;唐百衣忍不住偏过脸去看,却意外撞进一双深如幽谭的眸底。

&ep;&ep;他的眼神,认真又带着戏虐。

&ep;&ep;呵,沐珩他居然会开玩笑了。真是……原先冷面绝情的九千岁呢?什么时候变那么浮夸了?

&ep;&ep;“敢算计我?骨灰都给你扬了!”唐百衣还是唾了口,放下决词。

&ep;&ep;风刮过,吹得马鬃猎猎作响。

&ep;&ep;良久,身后人没有话。久到唐百衣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耳后再度传来沉哑的声音。

&ep;&ep;“可以。葬在一起。”

&ep;&ep;一字一顿,千珍万重。

&ep;&ep;大理国皇城。

&ep;&ep;等唐百衣快马加鞭赶回大理,带着雷母草参见国君时,听到的却是一场噩耗。

&ep;&ep;“陛下?您说什么?”

&ep;&ep;皇城议事殿,金碧辉煌。

&ep;&ep;高高在上的大理国君眼皮都没抬一下,很随意地命周围人收下唐百衣呈上来的雷母草,淡淡瞥了一眼,挥手命人退下。

&ep;&ep;不怒自威的国君,阖上眼,晃了晃头顶金龙玉冠,理所应当道,“国师院,不再有设立的必要,你今夜不用再回去。连夜启程去寻另外两种药材即可。”

&ep;&ep;慢悠悠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口吻,欠扁的脸色。

&ep;&ep;唐百衣攥紧拳头,狐疑地望了望国师院的方向,心中一颤,“陛下,所以,现在的国师院……”

&ep;&ep;威严的国君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冷冷抬起眼皮,斜睨来,沉声道,“国师院已改建,君宁卿早移步炼丹房,你随后可以去那里寻他。”

&ep;&ep;唐百衣知道君宁卿对陛下还大有用处,需要炼制长生药,但……国师院里,可是藏了自己的小金库啊!

&ep;&ep;先前被赏赐的一万两黄金,还有剥削段八田的好几千两黄金,以及断断续续赚来的不少银子,加起来至少也有两千多两银子。

&ep;&ep;这些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囤积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国师院内,哪里知道,说被改建就被改建,一点风声都没有。

&ep;&ep;“陛下?”唐百衣小心翼翼追问一句,满脸担忧。

&ep;&ep;议事殿里十分安静。

&ep;&ep;良久,高高在上的国君,一挺他的大腹,眉头一锁,声音凝固冷到如同寒冰,“君紫青,你好大的胆子!”

&ep;&ep;“嘭——”

&ep;&ep;几案被狠狠一拍。

&ep;&ep;国君宽厚的手掌一震,直接把几案拍得一抖,颤了很久。

&ep;&ep;整座议事殿回荡着帝王愤怒的低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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