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刘菀在犹豫。

&ep;&ep;下学期的课我监督她预习,一个寒假,不会耽误学习进程。景灼说,孩子不小了,不是没有主见,给她机会未尝不是好事。

&ep;&ep;餐毕,一屋子亲戚慢慢散了。刘菀一会儿值班得赶过去,程越峰也被医院一个电话从休班中进入加班状态,两口子结伴匆匆离开。

&ep;&ep;你是程忻然救星。送完所有人走,家里清净下来,程落笑着小声跟景灼说,去跟她说说吧。

&ep;&ep;景灼敲门走进书房的时候,程忻然整个人团在椅子上,还在抽噎。

&ep;&ep;出去,找你爸妈去。程忻然又一次以为是程落。

&ep;&ep;我没爸妈。景灼走到她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语气平静。

&ep;&ep;程忻然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吸了吸鼻子:景哥对不起

&ep;&ep;景哥没事儿。景灼拿起纸盒给她,轻声问,为什么突然赌气?

&ep;&ep;太稀罕了,程忻然第一次见到景灼这么温柔的一面,不好敷衍他:我也不知道,平时那样习惯了,不好意思接受她的关心,好像别别扭扭不理不睬才是正常的状态。

&ep;&ep;那你知道她是关心,对么?

&ep;&ep;嗯。程忻然又吸吸鼻子。

&ep;&ep;脸皮太薄。景灼笑了笑,我也这个毛病,拉不下面子跟人示好。

&ep;&ep;程忻然也笑了,使劲擤了擤鼻子。

&ep;&ep;我一个外人可能说不着一些话。景灼说,我没被领养过,也根本没人养过我,但如果有真正关心我的人,越是没有血缘关系,那就越珍贵,我愿意把他当成家人。

&ep;&ep;程忻然使劲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景哥也是个大可怜儿。

&ep;&ep;放下面子跟父母沟通。景灼问她,是不是这两天为学艺术的事儿闹别扭?

&ep;&ep;嗯。程忻然低下头,刚觉得心里暖起来,又被泼了冷水:爸妈跟老师告状说她坏话,还让老师来劝她死心。

&ep;&ep;寒假没什么计划吧?景灼问。

&ep;&ep;没有。程忻然心不在焉。

&ep;&ep;二十六天。景灼说,我提前帮你联系好熟悉这方面的老师,让老师帮你选机构,如果这二十六天能坚持下来,得到美术专业老师认可,而且没落下学习,就

&ep;&ep;二十六天什么?!程忻然猛地蹦起来带翻椅子,大嗓门儿震得书架上有书掉下来,什么?!

&ep;&ep;景灼捂着耳朵,看着她因为诧异和惊喜而瞪大的眼睛:艺考集训。

&ep;&ep;更震耳欲聋的欢呼差点儿把门外偷听的程落耳朵震聋。

&ep;&ep;门砰地打开,程忻然容光焕发地出来,抱住程落兴奋地能把他扔出去。

&ep;&ep;程落挺无奈看向景灼,两人相视一笑。

&ep;&ep;天色很晚了,程落开车跟他一起回去。

&ep;&ep;路上放的歌抒情轻松,景灼心里也说不出的畅快,一大家子人闹闹哄哄一晚上,感受了一下家族人丁兴旺的尴尬和快乐,还帮程忻然满足了愿望。

&ep;&ep;看着一杆杆掠过的路灯,程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勺。

&ep;&ep;嗯?景灼还是看着窗外。

&ep;&ep;程落笑了笑,顿了一会儿:我能当关心你的那个人么?

&ep;&ep;第28章景灼又重复了一遍:他

&ep;&ep;但如果有真正关心我的人,越是没有血缘关系,那就越珍贵,我愿意把他当成家人。

&ep;&ep;一方面是在疏导程忻然,一方面也的确是他的真心话。

&ep;&ep;但是关心和家人,多么遥远的词儿,好像从有这个意识开始,它们就是理所应当缺失的。

&ep;&ep;现实是这样,理论上也是这样。有很多想接近他的人,但都因为他冷淡的态度退回去了,理所应当地,没有理由有这样的人出现。

&ep;&ep;景灼没说话,假装没听见。

&ep;&ep;他分辨不出程落这话的真假,他理所应当地没有勇气相信。

&ep;&ep;不管怎么样,就当他又跑了句火车吧。

&ep;&ep;漫长的沉默中,程落也没再说话。

&ep;&ep;程落这句话不知道有什么加成,现在气氛奇怪得让人想跳车,景灼先开了口:家里人多挺好。

&ep;&ep;一次热闹,多聚几次就是折磨了。程落笑笑,过年的时候人最齐,后半夜打麻将看春晚闹得人耳鸣,我都偷偷溜回家。

&ep;&ep;家人多到有些烦,对景灼来说是非常神奇、难以想象的。

&ep;&ep;没你想的那么其乐融融。程落瞥了他一眼,好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有时候打麻将的叫自己小孩儿偷着看牌,经常在牌桌上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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