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确实,刚才苏阮进到这耳房内时只顾着换衣裳了,根本就没有好好看过其中摆设,所以自然不会发现坐在碧纱橱后面的陆朝宗。

&ep;&ep;只那人为何不提醒自己,硬生生的坐在那处把她给……看光了……

&ep;&ep;垂眸咬着唇瓣,这时候的苏阮才从惊惧情绪之中脱身,想起了自己的窘迫处境。

&ep;&ep;单手覆在圈椅的扶手处,陆朝宗捻着那绺细滑发尾,隐在碧纱橱后的脸上神色不明。

&ep;&ep;“王爷您,为何会在……”

&ep;&ep;苏阮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陆朝宗那侧的耳房木门被人给推开了。

&ep;&ep;苏致雅踩着布履鞋进到耳房内,先是朝着陆朝宗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身透过碧纱橱往苏阮的方向看了一眼。

&ep;&ep;苏阮瞪着一双眼,心下突然有些发凉。

&ep;&ep;苏致雅的面色不是很好,他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兴文,突然低低的叹出一口气。

&ep;&ep;兴文垂着脑袋立在那处,看不清脸上神情,但面颊处红肿青紫异常,就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ep;&ep;“王爷,是臣疏忽了。”苏致雅拱手朝着陆朝宗深深鞠躬赔礼,“臣已找到人,就在春风十里。”

&ep;&ep;陆朝宗捻着手里的那截断发没有说话,面色沉静非常,完全不外露一丝情绪。

&ep;&ep;苏阮腿软的靠在身后的耳房木门上,感觉脑子里面翻天覆地的就像是天转了地,地转了天。

&ep;&ep;“本王亲自去请。”将那绺发尾放入宽袖暗袋之中,陆朝宗慢条斯理的从圈椅之上起身道:“为了不打草惊蛇,本王要向大公子借一人。”

&ep;&ep;听到陆朝宗的话,苏致雅眸色轻动,良久之后才道:“但凭王爷吩咐。”

&ep;&ep;“不是别人,借阿阮姑娘一用。”

&ep;&ep;陆朝宗话音刚落,那头的苏阮立时便惊恐非常的看向了苏致雅。

&ep;&ep;苏致雅扭头对上苏阮那双惊惶眼眸,没有说话,片刻后才道:“二妹妹的事,臣做不得主。”

&ep;&ep;“哦,是嘛。”陆朝宗微仰下颚往苏阮的方向走去,然后停在碧纱橱前道:“事情紧急,还望阿阮姑娘帮本王这个忙,就当是本王欠了阿阮姑娘一次人情。”

&ep;&ep;能让陆朝宗欠人情的事,必然是大事,苏阮心中虽惧怕,但却难免有些心动。

&ep;&ep;有了陆朝宗的人情,她苏府说不定能躲过那被满府屠杀的命运,只是这事他陆朝宗都要寻人帮忙,怕是不好办。

&ep;&ep;“阿阮姑娘不必怕,本王定然保阿阮姑娘无险,完好无损的回到这苏府里头来。”看出苏阮的顾虑,陆朝宗又补了一句话。

&ep;&ep;苏阮咬着唇瓣,沉思片刻之后缓慢朝着陆朝宗点了点头,“臣女愿为王爷效劳。”

&ep;&ep;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把的好,兴许就得了运道,留下她苏府这几百口人的性命了。

&ep;&ep;“阿阮姑娘换身衣物,随本王去春风十里。”单手搭在面前的碧纱橱上,陆朝宗的手掌嵌在那破损的色绢纱处,暗暗收紧。

&ep;&ep;“春风十里?”

&ep;&ep;是她想的那个春风十里吗?

&ep;&ep;“对,春风十里。”接过苏阮的话,陆朝宗看着她那张惊恐面容,不自觉的轻勾起了细薄唇角。

&ep;&ep;看着面前陆朝宗这副似笑非笑的面容,苏阮突觉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快了一些,竟然都没问要帮什么事,就没脑子的应了下来。

&ep;&ep;“阿阮……”苏致雅站在陆朝宗身后,面露担忧神色。

&ep;&ep;“没事的,大哥。”抬眸看了一眼苏致雅,苏阮轻颤了颤眼睫,心中微有些酸涩。

&ep;&ep;她现下有些不大好的猜想,她不希望是真的。

&ep;&ep;“时辰不早了,阿阮姑娘随本王来。”说罢话,陆朝宗便径直转身出了耳房。

&ep;&ep;苏阮犹豫片刻,整理好裙衫也出了耳房,垂着脖颈跟在陆朝宗身后走远了。

&ep;&ep;苏致雅站在耳房门口,看着那一前一后缓慢前行的身影,双眸微眯道:“兴文,你跟着我多久了?”

&ep;&ep;“自小便跟着公子了。”兴文说话时扯着脸上的伤口,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

&ep;&ep;“那也有十几年了。”低叹出一口气,苏致雅突然转身看向身后的兴文,眸色肃厉,“兴文,十几年了,你知道我的脾气。”

&ep;&ep;“公子,成大事者,自当不拘小节,您自己也与二姐儿说过,做人要心硬。”兴文抬头,语气有些急切。

&ep;&ep;“兴文,人心都是软的,若硬了,这人也就硬了,没救了,你知道吗?”看着面前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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