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相信你在天的那一边也看见了,西楚大军如今已经突破运河,此刻正集结大军向洛京进发,不日即将兵临城下。”绍岩叹息的摇摇头,“白眉大哥为此付出了性命,如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难道东林国气数已尽?还是朕根本就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ep;&ep;“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朕现在脑袋很痛。”绍岩缓缓地坐在地上,暗自感叹道,都说自古君王难做,绍岩啊绍岩,你这回怕是不服输都不行了,就算你有回天的本领,也难以抵挡两个国家的百万雄师。

&ep;&ep;老天,看来你是在有意玩我呀,你们明知道这里的处境,为什么偏偏带我来这个地方?你们当我是救世主?还是故意在那里看我笑话?要真是那样,我忍不住要说一句,你们这么做实在是太不道德了……

&ep;&ep;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可不知为何,当发泄完这些牢骚后,他忽然感到浑身轻松了许多,尤其是刺痛的脑袋,他静静地坐在云云的坟前没有说话,这丫头生前最喜欢听他讲故事。绍岩以前每天都会带来一些美妙的故事与她分享,然而今天他除了抱怨上天的不公,便是责怪自己的无能。

&ep;&ep;良久,绍岩慢慢地直起身子,抬头仰望那一缕晨曦的朝阳,仿佛它在看着自己笑,又似在嘲笑自己,唉,人在失落的时候也是最敏感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不对劲,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扭过头走出了乱坟岗。

&ep;&ep;回到营中,却见任伯良、常一笑、张百户、卢家三兄弟等人早已在营外候着自己,见到皇帝回来,众人赶紧上前行礼。

&ep;&ep;绍岩见他们一个个脸色难看,尤其是常一笑的表现最为明显,只看他眼圈红肿,鼻间流有少许未擦净的鼻涕,满是稚气的脸蛋上还挂着几滴泪水,像是哭过一场,便奇怪地问:“一笑,发生了什么事?”

&ep;&ep;“皇上——”常一笑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复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它人纷纷把脑袋埋在胸前,看样子都很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ep;&ep;绍岩愈发诧异,提高嗓门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百户,你现在是这里的主帅,你来说。”

&ep;&ep;“皇上,我——”张百户面带愁容,深邃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半晌才吞吞吐吐道:“皇上,今天早上在您出去的时候,我们收到京城东方丞相的书信,他说西楚三十万大军自运河而入,短短的三天时间,他们连续攻破德阳、奉县、陆川、枣庄等地,不出三日,他们便会攻克洛京。”

&ep;&ep;“把信拿来给朕看。”绍岩急忙从他手里拿来那封东方益的亲笔函,信中大致就是以上这些内容,只不过在末尾处还特别加盖了太后的印章,在印章的右下角还留了一句话‘母后安好,我儿勿念,玉玺奉上,勿忘国耻,他朝复国、一统大业。’

&ep;&ep;任贤良老泪纵横的道:“皇上,太后她老人家是想与洛京共存亡,因此不希望玉玺落入贼人之手,就算——就算东林亡了,但我们玉玺仍在,皇上仍在,他日还照样富国强兵,一统天下大业。”边说边将一块黄布包着的玉玺递到绍岩跟前。

&ep;&ep;绍岩接过玉玺的一刹那,‘咣’,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巨雷,在场人大惊失色,绍岩还以为自己在坟前说的那番话得罪了上天,老天这回兴许要将他带离这个世界,于是愤怒地冲到外面,指着天空怒骂道:“你他妈的有种就劈死老子,老子就骂你了,怎么滴吧?狗日的。”

&ep;&ep;天空很快恢复了平静,一样还是那么蔚蓝,那么明朗,和煦的秋风带来了一丝凉意。

&ep;&ep;绍岩抱着玉玺转过身,表情显得很木讷,他徐徐地走到众人身前,说道:“大家都散了吧,只要洛京一破,东林国便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朕再也不是什么皇帝,你们无须再受到朕的牵连。”

&ep;&ep;众人顿时目瞪口呆,他们这些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忠勇之士,在这种情况下,哪怕绍岩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也不会离开。

&ep;&ep;常一笑呜呜地哭了起来,“皇上,您是不要属下了吗?属下从认识您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把这一生都牢牢绑在了这里,您就算杀了属下,属下也会把身上的血流在这里。”

&ep;&ep;张百户跪着道:“皇上,末将追寻您多日,你要是嫌弃末将办事不利,末将自当以死明志,可是您要是赶末将走,除非是把末将打死,否则末将一辈子都会赖在这里。”

&ep;&ep;卢家三兄弟扑在地上,异口同声的道:“我等三兄弟誓死保护皇上,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皇上永远是我们的皇上。”

&ep;&ep;“你们——你们这是想气死我吗?”绍岩苦笑道:“朕自从当这个皇帝,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朕丢了性命,朕是不希望有更多人离朕而去。”

&ep;&ep;任贤良语重心长的道:“皇上,微臣跟随先帝多年,在微臣而言,东林国就是微臣的家,微臣哪也不去,只会守在皇上您的身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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