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么大一盅汤,端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里,着实是有点为难人了……

&ep;&ep;东陵夜沉默了须臾,将汤放了下去,“烫。”

&ep;&ep;言外之意,不用再喝了,殷洛没理解男人的话中之意,而是低下头来,认真的呼着气吹吹:

&ep;&ep;呼——吹吹就不烫了。

&ep;&ep;呼呼——

&ep;&ep;男人眼角余光微挑,将女子认真呼气的模样收入眼底,她撑着桌沿趴着身子,吹气时腮帮鼓鼓囊囊的,小脸上脏兮兮的,活脱脱一声花猫,但她似乎并不知晓,正专神的吹着汤。

&ep;&ep;男人忽然捉住她的手腕。

&ep;&ep;“怎……嗯!”殷洛下意识抬起头来,便被一抹力道带的朝外扑去,撞进一记薄凉冷硬的怀抱里。

&ep;&ep;她一颗心骤然绷紧,想要挣扎着起身时,头顶上,男人的声线很沉:

&ep;&ep;“别动。”

&ep;&ep;二字落下,她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身子僵硬的、不敢乱动了。

&ep;&ep;男人从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锦帕,擦拭着她的脸颊,殷洛有片刻的怔神,一瞬即逝,他擦掉她脸颊黑乎乎的东西,未想不但没擦掉,反而晕开了,脏的位置更多了。

&ep;&ep;男人拧眉。

&ep;&ep;殷洛见他停顿,以为他擦好了,赶紧撑着他的胸口站了起来,“多谢王爷。”

&ep;&ep;“……”

&ep;&ep;要是现在有个铜镜放在桌上,她一定不会说‘多谢’二字,刚才是只小花猫,现在脸上的黑东西晕开,脏的更厉害了,倒像一只大花猫。

&ep;&ep;男人默了须臾,将锦帕递给她,她双手接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替他洗干净,她等会儿就去洗。

&ep;&ep;东陵夜扫了眼桌上的汤,问道:

&ep;&ep;“殷殷有何求?”这般殷勤待他,亲自下厨,应当是有所求。

&ep;&ep;然,殷洛捏着帕子,忸怩的扭着身子,小声道:“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奴婢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ep;&ep;哎呀,别把话说的那么直白、那么明显嘛,她讨好他,就是想要银票啊,这个男人、分明知道她想要什么,还要来故意问她,难道是她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ep;&ep;哎呀,真坏!

&ep;&ep;她调头就跑出去了,剩下男人坐在那里,一头雾水,“??”

&ep;&ep;……

&ep;&ep;殷洛跑去把锦帕清洗干净后,挂在树枝上,让它晒太阳,然后她爬上墙头,坐躺在墙上,和锦帕一起晒太阳。

&ep;&ep;今日阳光甚好,下午的太阳并不是太灼热,带着暖暖的温度,洒在身上,十分的温暖舒适。

&ep;&ep;她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时,听到空气中有隐约的声音:

&ep;&ep;“这边……”

&ep;&ep;“小心,别撒了……都扛过去……”

&ep;&ep;她睁开眼睛,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瞧见不远处有一批士兵,他们正扛着褐色大麻袋,一个一个的朝内走,厉影正在指挥。

&ep;&ep;瞧他们扛着大麻袋的模样,像是在搬家,麻袋里的东西囊囊鼓鼓,沉甸甸的,重量已经坨下去了,看起来装着不少东西。

&ep;&ep;她正好奇,又瞥见了月儿,当即问道:

&ep;&ep;“他们在干什么?”

&ep;&ep;月儿下意识抬头,瞧见坐在高高的院墙上的人,吓了一大跳,妈呀,这是在干什么?没事爬这么高,不怕摔着吗?要是被王爷看见,一定会受罚的。

&ep;&ep;“小殷,快下来,你在那上面做什么?”

&ep;&ep;王爷钦点索要的这个姓殷的丫鬟啊,真是大开了月儿的眼界。

&ep;&ep;来到王府第一日,上午,把厨房的锅砸坏三个,险些烧掉厨房,下午,趴在高墙上优哉游哉晒太阳,她活了十六年,从没见过谁家的丫鬟像小殷这样。

&ep;&ep;殷洛指了指边上、高高的挂在树枝上的锦帕,示意:她在晒帕子。又问了一遍:

&ep;&ep;“他们在干什么?”搬家吗?

&ep;&ep;月儿真是服了她了,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王爷下令大批量采购粮食,他们在搬稻米。”

&ep;&ep;殷洛听了,下意识想到了南部水灾、西部旱灾的事,东陵夜这是打算去赠灾?听说像这种天灾人祸,朝廷拨款救灾,官员们一层层的传递下去,会进行一层一层的剥削贪污,如果她能去赠灾,岂不是能够借机捞一大笔?

&ep;&ep;耶嗨!可行!

&ep;&ep;想到这里,她腰板一挺,‘呲溜’一下抱着树干滑下来。

&ep;&ep;月儿简直要被她活蹦乱跳的样子给吓死了,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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