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精致的下颚线。楼北吟音色涩哑,目光定毅,唇片微动。霎那间,晓舟珩耳边像是大风忽号,万山撼涛;继而又河清海晏,水波不兴。

&ep;&ep;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是双线并行,主线是李晓二人,副线在下章开启。

&ep;&ep;第11章

&ep;&ep;就在晓舟珩自觉深陷囹圉之时,似有一人亦与他同颓——离金陵城几十里的地方,一辆马车自西向东,缓缓驶入镇江地界。

&ep;&ep;风似不经意掀开了车帘,初升阳光洒进车内,不偏不倚照在了车厢中男人略微憔悴的面容上,就一眼,也窥得那男人相貌不凡,男人一垂眼,抬手遮去了光线。

&ep;&ep;自沈骞翮收到那份急报后,已经有五晚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倒不是因为这一行去镇江府的路途颠簸——确实也颠;或是因为长随太过吵闹——确实也吵;但主要还是让自己闹心的两件事:其一便是镇江丹徒杨府灭门案闹得过于大,以至于事发次日夜里飘飘忽忽传到自己耳中时,又听说是二十年前的嫌犯所做之时,沈骞翮当时就痿了。

&ep;&ep;五年前新帝覃晔方即位,时任刑部尚书玉笙寒奉命,启卷宗翻旧案,欲拨乱反正,以正朝纲。沈骞翮自然也看了那些卷宗,其中让自己尤为触目的,便以蜜蜡封了外层,压至箱底的鬼外子一案。

&ep;&ep;问及玉笙寒,那人只应了两字:“别碰。”

&ep;&ep;当时沈骞翮当然以白眼敬之。

&ep;&ep;再然后,玉笙寒就不见了。对此朝中众臣众说纷纭,有人道是被圣上秘密处决;有人说是弃置罢官,还家休息;也有人言位高权重,曲高和寡,自我了结了。

&ep;&ep;但是沈骞翮知道,玉笙寒就是跑了。

&ep;&ep;毕竟自己心下明了,一切皆缘起五年前的某夜——时任司天监苍其尘与沈骞翮拜别后夜不能眠,心头阴云密布,只觉甚么事要发生,遂起身连夜观星,惊觉罚星悬息,心宿徘徊。在一片猩红火光中大呼不妙,这位年轻的司天监欲以己之力扭转乾坤,却怎捱得过荧惑变位,直直吐血命殒当场。

&ep;&ep;果然,不过许久便有了宫中那场莫名大火,先帝驾崩,太子覃晔继位,改年号为朔凤。